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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校服裤子,白皙的脚踝已经肿起来老高,泛着青紫的颜色。
“先别回家了去医院吧。刚刚怎麽不说?”
江浔摇头:“一点小伤。回去涂点药就好了。”
“万一骨折了怎麽办?”
陈乱不赞同地在江浔脑袋上拍了一下,直接拉过江浔的胳膊挂在自己肩上,一个用力就把少年挪到了自己背上。
“!!你——放我下来。”江浔挣扎了一下,耳根晕红起来。
陈乱没理他,反而拉过他的胳膊在自己肩膀上圈好:“你这样怎麽走出去啊?还是说你打算让腿还瘸着的江翎背你?好好待着别乱动。”
江浔看了看跟自己一样身上脸上都挂着彩的江翎,抿了抿嘴唇,半晌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司机接到三个人,拐了个弯到附近的医院停车。
陈乱先下了车,打开後排车门半蹲下:“上来。”
“……嗯。”江浔这次没推辞,乖乖趴到陈乱背上,“多谢。”
陈乱走路很稳,脑後略长的头发茬蹭在江浔的侧脸上,微微的痒。
白皙的颈侧,那枚红色的痣就在江浔的眼皮子底下晃啊晃。
他想起来了。
从前的陈乱是没有这颗如此明显的痣的。
什麽时候长的?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伸手在那颗痣上戳了一下。
“嗯?”陈乱的脚步微微停顿。
“你这里,有一颗痣。红色的。”
痣?
陈乱愣了一下神。
他没注意过。
他自己这个位置确实是有一颗红色的痣。
江乱也有?
“嗯,是吗?我没注意过。”陈乱如此回答。
背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今天穿的衣服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江翎的校服我穿不合适,衣服是周沛给的。”
“我让你不许穿我衣服跟他约会,你宁愿不穿衣服都要跟他约会?”江翎在一旁嘲讽道。
“什麽叫不穿衣服,我又没光着。”陈乱气笑了,托着江浔腾不开手,干脆踩了江翎一脚:“再说了,我没跟他约会。”
江翎被踩住鞋跟趔趄了一下:“陈乱你幼不幼稚!你是没跟他约会,但跟别人约会了是吧?一身腻死人的花味儿。别以为喷了同款香水我就闻不出来。信息素跟香水是有区别的。”
陈乱懒得跟他争论,干脆摆烂:“是是是,你说的对。我明天就给你带回来个花味儿的嫂子。”
“你滚,谁是你弟啊!”
两个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
江浔又沉默下来了。
旁边一台救护车呼啸着停在急诊楼门口,几名医生擡着血呼兹啦的担架急急跑过。
“……重度撕裂……开放性伤口……疑似荒化病患者袭击导致……”
场面有些混乱,听不太真切。
三个人谁也没去过多注意。
他们跑到骨科挂了个号,拍了片子。
江翎身上除了些瘀伤没有大碍,江浔轻微骨裂,不需要打石膏,做了简单固定。
折腾了大半天三个人也累了,几乎是沾了车座椅就相互依偎着睡成了一团,一直回到江宅才被司机叫醒。
回房间前,陈乱却突然被江翎叫住。
少年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耳根晕着燎红的颜色:“喂,那什麽。”
“嗯?”
“……”江翎看着陈乱,犹豫了半天,才透红着脸:“今天,多谢你。”
“哦?谢我什麽?”陈乱笑了,抱着手臂往门上一靠,有心逗他,垂着眼:“你要怎麽谢我啊?”
“你想我怎麽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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