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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请相信阿芙,怀妊这段时间忙是忙了点,但是阿芙不累,张妈妈就不用…」
「阿芙多忧了,没有张妈妈,我身边还有甄妈妈,我又没说把张妈妈和甄妈妈都派给你。」吕氏拍了拍颜芙的手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女儿家,有些时候不要逞强,该借力的时候借力,对自己好一些。」
「事情就这样定了,等三虞结束,张妈妈就搬到扶香居,帮你分担事情,我这边还能放心一些。」
吕氏的话说到後面,态度愈发坚决,颜芙再推脱不掉,只能扬起笑脸应道:「好,儿媳这边就先谢过婆母。」
「这才对…」吕氏紧拧的眉头松开,慈笑着晃了晃颜芙的手。
王氏弯眉看着面前婆媳和睦的场景,也插嘴道:「哎,我这里也谢了亲家太太这样爱护阿芙。」
「哪里哪里…」
颜鸢坐在王氏的身後,听着一屋子的轻声笑语,早已习惯了这样如空气一般的忽视,她有些无聊地饮了一口茶,细品茶後的余甘。
「哗啦」
花厅的门口传来一阵珠帘的脆响,颜鸢回头望去,进来的是一个眼生的小丫鬟。
「侯夫人,丞相夫人,世子夫人,大少夫人。」小丫鬟对着花厅里的众人挨个行礼:「北堂的晚膳已备好,侯爷让奴婢过来请夫人和少夫人们移步。」
「好,知道了。」吕氏应了一声,随後挽着颜芙的胳膊,和王氏一排言语亲和地向外走,没有人招呼颜鸢。
颜鸢也不争抢着行在吕氏丶王氏的旁边,只默默地缀在三人行的後面。
北堂一顿饭不咸不淡地吃完,颜鸢也没有得到吕氏和王氏多馀的问候,反倒是众人散开的时候,颜芙主动过来拉起颜鸢的手。
「妹妹,母亲一会和我去疏云居说话,你要过来一起坐坐吗?」
「我…」颜鸢犹豫,她记得晌午时陆宸对她讲的话,无事不要去疏云居。
其实她本人无所谓去不去,只是万一陆宸去疏云居撞到她怎麽办,她还是不要去了。
於是颜鸢摇头:「不了姐姐,晚上我还要喝药,就先回雨棠院,姐姐替我问父亲母亲安。」
「那好吧,妹妹早些回去休息。」颜芙语气惋惜。
颜鸢笑着离开:「嗯,姐姐也是。」
她不知道的是,颜芙在得到她拒绝的回覆时,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和王氏回到疏云居後,颜芙立即遣散了屋内奉茶的婢女,让边妈妈和画碧在外间留意着,不让任何人进屋。
「母亲,侯夫人要把她身边的张妈妈弄到疏云居来,张妈妈的为人我知道,再谨慎不过,有她在我身边盯着,我腹中的孩子怕是流不掉。」颜芙的言语中是少有的焦急。
王氏也知道这件事情棘手,她揉着眉心想了一会,无奈地问:「阿芙,咱一定要将这个孩子流掉吗?」
「我看陆宸也不是个容不下孩子的人,况且这又是他已逝弟弟的遗腹子。」
「不,必须流掉。」颜芙否定王氏的话,她轻抚上微隆的小腹,感受着衣料下温度,胸中忐忑不安。
这个孩子的来路不正,没有了陆珏做遮拦,生下来八成是个祸患。
王氏还想再劝,但当她看到颜芙一脸决绝的时候,劝说的话语怎麽都说不出口。
她的这个女儿从小就乖顺聪明,懂分寸知道理,她既然选择这样做,定有她的考虑,自己虽是她的母亲,但是终究住在这侯府宅院外的人,做不得主。
王氏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支持道:「好,只是流掉孩子後千万要注意休息,万万不能劳累,如果身边的人手不够,或者缺东西少药,就写信和母亲的说,母亲定会想方设法给你凑齐,送进侯府里去。」
「…多谢母亲…」见王氏这样相助於她,坚强了许久的颜芙终於忍不住,吊着哭腔扑进王氏怀中,晶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郁结在胸中日久的闷气终於有机会得到释放。
「女儿一个人在侯府真的好孤单,女儿不知道该怎麽办,也不知道做这些结果是好是坏。」
「阿芙不怕,阿芙有母亲在,有哥哥在,丞相府永远是阿芙的後盾。」王氏最听不得颜芙哭泣,她心疼地搂着女儿的肩膀,像小时候哄她入眠一样地拍啊拍:「就算最後什麽都没得到,阿芙也不用怕,咱可以回丞相府,你父亲母亲能养你一辈子。」
许是王氏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宠溺,躲在王氏怀里的颜芙忽地止住了泪,「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母亲,我都多大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子。」
王氏也不说话,只是满目含笑地望着自己这位长相出落的女儿。
颜芙被王氏看得面色赧红,她从王氏的怀中起身,搬了把玫瑰椅坐到王氏的面前,又开始说起正事:「母亲,颜鸢腹里的孩子要怎麽办。」
她将之前几次算计颜鸢流产失利的过程简单地对王氏讲了讲。
「就是这样,虽然後面那次她已经流血出来,但孩子还是保住了,现在她的身子眼看着就要临产,我反倒有些下不去手。」颜芙叹了口气,诉说着自己的无奈:「我在想要不就让妹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吧。」
「这怎麽能行。」王氏对颜鸢的事情明显有自己的打算:「颜鸢的孩子不能就这样放置不管。」
「话说让一个女子流产有这麽难吗,几个人,一碗药的事,要不阿芙你再试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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