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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母端茶出来,听了邝裕美这番宏论大骇,“什么同时交往好几个男人,别乱说。”她怕有人出去闲话,“她就是喜欢乱说,她私下生活简单干净,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在邝母极力洗白,怕给人留下邝裕美私生活放荡的时刻,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出现在邝家大宅的客厅门口。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许兆璂前来吊唁,一身墨黑的手工西装,剪裁完美,他身后跟着秘书,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气场强大逼人。
与此同时,前来的还有李显,一身质地精良的深灰色休闲西装,风度儒雅,他独自前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尊重。
邝裕美望去,心想这两人怎么都来了?
她看向许兆璂,真是阴魂不散。再看向李显,是她好不容易开启的正常生活,可别因为许兆璂的缘故对她有想法。
来者都是客,邝母把人迎进来坐下,她不明就里,不知道哪个才是邝裕美的男友,还是两个都是,刚刚她面对三姑六婆的澄清,好似都成了笑话。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个如寒冰利刃,一个似温润暖玉,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空气中仿佛有噼啪作响的火花。
是许兆璂先出的手,他朝李显伸手,胜券在握,“你好,我是许兆璂,裕美的男朋友。”他的秘书另递来一张名片。
李显接过名片,看见上面的title,坤为实业集团董事会主席,他回握,不卑不亢,“你好,许生,我是李显。”
邝裕美听见许兆璂自我介绍是自己的男朋友时惊呆了,她起身,在二人之间,对李显解释,“我前段时间和许先生分手了。”
许兆璂瞥了她一眼,话音沉稳,“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手?”话里话外,似在嫌她不懂事,作闹撒娇也不分个场合。
邝裕美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若这时和许兆璂你来我往,争吵不休,只会让李显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和许兆璂作闹,藕断丝连。
邝裕美问李显,“你怎么来了?”
李显目光真诚,说他是今日从陈导处知道邝裕美家中丧事,特意从深圳驱车前来致哀的。
邝裕美眼睛里能飞出来星星,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抓住他,她要得到一个正常男人,一份正常的感情。
只是可惜,邝裕美眼里飞出星星的举动,在另一个吃醋、妒忌到酸汁横溢的男人面前,是那么十恶不赦,是那么让他不爽,想要把她圈禁,一点点折磨,折磨到她心里眼里只有他。
葬礼即将开始,邝父邝母请了三十六人,着中式黑衣,黑帽子衔红花,气势颇佳,分开两列,就等着捧送骨灰。
众人在村口处等待日本送骨灰的人前来。
邝裕美顾着处理两个男人的棘手场面,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她找到自己的老妈,让她赶人,她不便这么做,生怕李显以为她和许兆璂只是情侣作闹,“他派人打过哥哥一顿,在泰国的时候,哥哥被打惨了,我这里还有照片。”
邝母一听,这还得了?马上要去赶走许兆璂。
大龙虾大鲍鱼
邝裕美以为派老妈出马能请走许兆璂这尊大佛,过了一会儿,老人家回来,张口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责备她赶人不礼貌。
“许生说他和你哥是有摩擦,如今人死,他前来相送,派人送来12个花圈赔罪。”
邝裕美想起刚刚在现场看到的祭奠花圈,朵朵绽放,放在现场声势浩大,庄严肃穆。
老人家见许兆璂气场强大,有礼有仪,还是真心赔罪,也就作罢。
烈日炎炎下,众人等待,等久了t有亲戚发出怨言,怎么还没来?那日本人靠不靠谱?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足有二十九桌流水席沿着村道排开,红彤彤的塑料桌布在阳光下刺眼。
邝父邝母站在队伍前头,翘首以盼,仿佛儿子是位为国捐躯的英雄,而不是客死他乡的诈骗犯。
等了一会儿,有一辆白色面包车慢悠悠驶来,有人说日本人来了。
面包车驶近,停下来,车门被拉开。
现场所有焦点聚焦在这位风尘仆仆、穿着西装的异国旅人身上,他身后还跟着位翻译。
殡葬社的工作人员,有些矮小,背着一个半旧的黑色双肩包,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丝谨慎小心。
邝父交代奏乐,示意队伍前排的司仪准备。
司仪双手捧着厚重的乌木托盘上前,虔诚地预备接过邝裕丰的骨灰。
这位赶来的旅人,屏住呼吸,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殷切的等待和注视中,从打开的双肩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印着中文日文夹杂‘北海道乳钙高含量’和钙片图案的白色塑料罐子。
罐子被恭敬地放在托盘上。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连戏台上的锣鼓都漏了一拍。
这么大的排场,这么隆重的葬礼,竟然迎来了这样的主角,像是在演一出荒诞的黑色幽默。
司仪是专业人士,嘴角微微抽搐,又很快恢复,立时推进流程。
有人开道,浩浩荡荡、风风光光把罐子迎入祠堂,预备下葬。
翻译眼瞧情势不对,他很为难,落在队伍后面向邝家家属解释,“邝裕丰当初是撕毁旅游签滞留日本的,没有合法居留身份,没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申报死亡带回骨灰,服务公司出尽百宝,伪装成家中老人常喝的钙粉带回,过关入关时颇费心力。”
所有人跟在司仪身后,往祠堂走的时候,队伍后面哗啦啦追上来一群人,紧接着是一阵巨大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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