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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置信,“这让我怀疑,你把我当什么?一个用来报复前男友的工具?还是一个证明你有人要的备胎?还是一个你可以随手牺牲的棋子?”
邝裕美听到李显挂掉电话之前,听见他说,“裕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求婚也是认真的。但是,感情需要相互的坦诚和尊重,你这么做,既伤害我的感情,也把我置于一个非常被动和危险的处境。这超出了我的底线,我需要时间和空间处理眼前的麻烦,戒指……你自行处理。再见。”
李显面对投资商撤资焦头烂额,他本就是把事业看得比命重,无端端惹了事,还遇到邝裕美这种玩弄感情的人,很是失望。
邝裕美心烦意乱之际,助理又切回经纪人的电话,她要给她定回港机票,“马上回来,去求许兆璂,请他高抬贵手,别换人。别浪费你风吹日晒的两个月。”
邝裕美说不去,“他就是要我求饶,可我什么都没有做错!都什么年代了,我想分手,他就死缠烂打,见纠缠不过,就整我整我身边的人。”
接下来一个月,邝裕美失了角色,经纪人多番催促,连call让她返港,她都不理,依旧雷打不动在学校当兴趣课的老师。
助理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蔫,“邝小姐,不如回去吧,工作都没了,久待也不是办法。”
邝裕美摇头,“回去就是演,应酬周旋,嬉笑怒骂。在这里,我的喜悦悲伤,难过困苦都是真实的,我找到了踏在大地上的感觉。”
助理无法共情,哭丧着脸,“我只知道我深圳的租屋空置在那里,我还要白白一个月一个月地交租金,有点难受。”
连带她种娃娃菜的老乡,见她记着时间,来给娃娃菜破膜,都讶异了一把,沾着泥巴的手往农活围裙上擦,“邝小姐,你们剧组说换人了。”老乡边说边往大棚远处看,那里新来了个女演员,正在重新教种菜,给娃娃菜覆膜。
邝裕美弯着腰做事,心无旁骛,“她做她的,我做我的。”
娃娃菜入土覆上地膜,生长一段时间后需要破膜,才能让娃娃菜茁壮生长,自由呼吸。
邝裕美抚摸着小小的娃娃菜苗,心想如此苦寒、狂风的环境,竟有如此的生命力,多震惊呀,她想起自己浪费过的粮食,有些羞愧。
从娃娃菜种植基地返回市区,邝裕美坐在越野车上,一路颠簸难行,这时车辆骤停,才发现前方一个路口围了一大堆人,那附近是个寺庙,有不少和尚,还有停了自行车、摩托车下来围观的路人。
……
与此同时,远在香港的许兆璂忙里偷闲,竟然看起了苦情电视剧,这是邝裕美最叫好卖座的一部《雪里飘》。
她演女主佩蓉,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婴,歹竹出好笋,因其善良美貌、端庄大方嫁给了少爷,婚后二人琴瑟和鸣,奈何公婆轻视她的身份,又无所出,要少爷另娶。
佩蓉多好的姑娘,自然答应,流着眼泪、忍着委屈为心爱的丈夫处理纳妾事宜。
岂料,小妾心怀鬼胎,入门之后联合县太爷谋夺家产,少爷一朝失去所有。
这时,佩蓉回来了,孝顺公婆,鼓励少爷振作。
真相揭开,原来佩蓉离家这段时间她找到了亲生父亲,她竟是军阀的女儿!
有了军阀做靠山,佩蓉赶走了坏人,夺回了家产,和少爷重拜天地,甜甜蜜蜜在一起。
就这剧情,据说还要原班人马拍摄第二部。
许兆璂没有耐性看全部,只挑着有邝裕美的片段看,和他认识的她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剧里佩蓉温顺、谦逊,一颦一笑都带着中国好媳妇的摸样,连红了眼睛都惹人生怜、不忍。
就在这时,秘书轻敲办公室的门进来,他来送文件,却瞧见了许兆璂电脑屏幕上正放着的《雪里飘》。
秘书感觉像是撞破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急急收回眼睛,他知道许兆璂终究有这一日,他老板已经快疯了,都想念邝裕美到这种程度了,看她演的电视剧聊以慰藉。
要是平日,他想她了,一个电话就把她叫来了。
许兆璂难得也不在下属面前演型男了,被撞破也无所谓,看剧就看剧,看自己女人还犯法吗?
屏幕上的电视剧摁了暂停键,正好停在佩蓉拿着包裹,功成身退,要离开的时候了,少爷拦住她,不让她走,屏幕下方的台词是佩蓉!你别走!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要重新娶你!
许兆璂不知道接下去的情节,他难得起了玩心,长指轻叩桌面,和秘书打了个赌,“一千港纸,猜猜接下去,她会说什么?”
狸猫很贵重
“老板,你这一千块我赢定了。”秘书看一眼屏幕,立时把后面的情节猜的八九不离十,“男主一求,女主就留下来了,她本来就爱男主,借坡下驴,顺势而下。”
许兆璂看着屏幕沉默,屏幕上女主好像不再是女主,男主也不再是男主,而成了邝裕美,他成了拉住邝裕美的男人,要她别走。
秘书见许兆璂目光沉沉t,看着屏幕不语,他不做打扰,把千元赌约抛诸脑后,识相离开。
秘书刚转身,听见许兆璂的声音,在他听来,竟有些落寞之意,“我猜她会拒绝男主,她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她会说她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这几日就要另嫁。”
秘书心想这怎么可能?这类苦情剧里的女人,好儿媳好媳妇,好似从来没有自我,图的就是一个‘家和万事兴’,大家都开心,大家过年都吃饺子。
许兆璂拉开抽屉,从里面的层叠现金拿出一张千元钞票,长指夹着递给秘书,“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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