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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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磨刃向内（第1页）

自那日与邪煞傀儡一战之后，山谷中的修行氛围悄然转变。

林?不再仅仅满足于算气的积累与境界的提升。每日清晨，他依旧雷打不动地修习术法，磐石桩，凝练算气，巩固二段境界，但午后的大部分时光，则完全投入到了对实战术法的钻研与演练之中。

溪边那片空地，成了他临时的演武场。

他不再只是安静地结印感知，而是将一道道算印凌厉地打出。或是凝练“锋芒”疾射，精准地切断十丈外飘落的树叶；或是瞬间布下多重“算气障”，模拟抵挡突如其来的攻击；更是反复练习“困龙锁”与“聚阳破煞印”的组合施展，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控制与爆的衔接。

每一次算气的挥霍，都伴随着精神的极度专注和体力的快消耗。直到练到脸色白，算气临近枯竭，他才不得不停下来打坐恢复。

楚卿偶尔会静立远处，默然观看，却极少出言指点。唯有在他术法衔接出现明显滞涩，或是算气运用效率过低时，才会淡淡提点一句。

“意到，气到，印方成。莫要拘泥形式，滞碍灵性。”

“算气非死水，流转变化，存乎一心。”

“御敌之时，争的便是瞬息先机。快上一分，便多一分胜算。”

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直指核心，往往让苦思许久的林?茅塞顿开，演练起来越纯熟。

这日，林?正在尝试将一丝“锋芒”之力融入基础掌法中，以期近身搏杀时也能拥有破邪之能，却总觉得算气运转至掌心时，难以维持那极致的锐利，反而颇为耗神。

楚卿看了一会儿，缓步走来。

“师父。”林?连忙停下。

“欲将锋芒附于掌指，并非易事。”楚卿淡淡道，“天天，你对算气细微处的掌控，火候仍欠。”

林?挠挠头：“徒儿也觉得别扭，算气到了手上，总是散而不聚，锐意不足。”

楚卿伸出纤白手掌，掌心向上，不见她如何作势，一抹凝练至极、宛如实质的青白色光华便已浮现于掌心，那光华温润内敛，却散着令人心悸的磅礴生机与一种无坚不摧的意念。

“看好了。”她声音落下，掌心那团光华倏忽一变，竟化作一道薄如蝉翼、边缘锐利如神兵利刃般的月白光弧，轻轻嗡鸣，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其切裂开来。

下一刻，光弧又散开，重新化为温润生机，融入她掌心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变幻由心，对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

林?看得目眩神迷，心中震撼无比。他知道，这并非什么高深术法，纯粹是对自身力量极致入微的掌控体现。

“锋芒，非仅是术，更是意。”楚卿收手，看向他，“你心中有‘锐’，算气方能有‘芒’。强求形态，徒具其表。何时你能将算气视作自身延伸的肢体，如臂指使，念动即至，方算初窥门径。”

林?若有所思，反复回味着师父的话和方才那神乎其技的演示。

“徒儿好像明白一点了……”他喃喃道，“不能光想着‘用’算气去凝结，而是要‘觉得’它本身就是锋利的……”

“悟性不错。”楚卿颔，美眸中带了些许柔和“自行体会吧。”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林?，而是转身去了药圃边侍弄药草，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反复揣摩。

接下来的日子，林?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沉下心来，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对算气最基础的操控上。

他不再追求威力巨大的术法，而是专注于如何让算气更听话，如何更精细地控制其形态、强度、度。

他甚至会长时间地操控一缕算气，使其如丝线般在空中穿梭，编织出复杂的图案；或是同时分出数缕算气，进行不同的精细操作。

这个过程枯燥而耗费心神，进境也远不如境界突破时那般明显，但林?却乐此不疲。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体内这股强大力量的“理解”和“掌控”，正在一点一滴地加深。

溪边，少年神情专注，指尖算气流转，时而凝练如针，时而散逸如雾，在不断重复的枯燥练习中，打磨着真正属于自己的锋芒。

他知道，真正的强大，绝非仅仅来源于气海的深浅，更源于对每一分力量的绝对掌控。

而山谷之外的风雨，或许正在悄然逼近。

他必须在这风雨来临前，将手中的刃，磨得更快，更利，更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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