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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袍鼠辈从正前方快奔回,那是埃希里加之前就已经放出去的探子。
“前方遭遇大量骨头架子,数量大概约在五千。”
埃希里加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遇敌比起一片空白而带来未知的恐惧,要好太多了。
“传令兵,布利尔旅,正面迎战,其余各部,从其他通道包抄他们的侧翼。”
伊克利特的传令兵飞离去,原本正在行军的鼠辈在前方地下通道的几条岔路缓慢地分流。
小领的嘶吼声与鼠辈的手脚,尾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嚷通道里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直行的两千余斯卡文,在健壮黑鼠的吼叫声中,集结成了密集方阵,被那头健壮黑鼠的亲卫队带领着慢步向前,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
伊克利特的身边,他的亲卫队随着这样的局势,同样集结了起来。
在刚才与纳加什的战斗中,这支全部由暴风鼠构成的部队损失惨重,原本人的卫队只剩下了人,在军阀周围也只能围出薄薄的一层。
埃斯基看了独眼工程术士的周边,留在了原地。
维特里克工程术士的身边只有十几个算是技术人员的鼠辈,再加上一百来个作为后勤保障的奴隶鼠。
由于伊克利特所有部队都在刚才出动,喷火器连最基本的安保都不存在,唯一可以算作防卫力量的,就是两名工程术士。
一片只有微弱红光与绿光的黑暗环境中,埃希里加忽然靠近岩壁,将耳朵贴了上去。
半晌,才又回到伊克利特与他的刺客身边,招手派出了几个黑袍探子。
“火柴怪人没用掘进战术,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火柴怪人有阴谋。”
倒戈之主对伊克利特道。
“大角鼠的眷顾,我对阴谋的直觉一向很准。”
看着通道前后的黑暗,良久,倒戈之主才又道。
“刚才应该花时间把维尔斯基的暴溢氏族也整合进来,你的瑞凯克如果折损过多。”
伊克利特猩红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将尾巴甩到了岩壁上,鳞片与石头接触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当然知道倒戈之主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真的陷入包围,当然有许多方法让自己脱身,但是身边的其他鼠辈就不行了。
这里有瑞凯克接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如果他们损失掉了,地下堡垒的全部政治利益,就要被维尔斯基这个还躺着的重伤员拿走了。
一阵尖利的鼠叫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过来,那是瑞凯克氏族接敌的信号,空气中满是战斗的味道,但是很快,其中就开始混杂起了恐惧。
伊克利特的鼻子在空气中嗅探着,恐惧气味的浓度越来越高,这也说明,前线从腺体里喷出恐惧气味的鼠辈越来越多。
这不是什么好的迹象——鼠辈们在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时,心里一定会涌现出恐惧,但伊克利特以为,他们作为砧板,至少能坚持六十分钟。
“维特里克,我需要你去支援前线。”
军阀站在喷口下方对老工程术士喊到。
维特里克没有动作,只是向着他身后那些属于瑞凯克氏族的油料、火把、次元石粉末瞥了一眼。
“那些需要留到之后使用。”
伊克利特的声音抬高了一度。
双方沉默地瞪着对方,互不相让,这时,埃斯基开了口。
“维特里克工程术士,喷火器的燃料够喷多久?”
独眼工程术士指着奴隶鼠动力的运输车开口。
“全部用上,大概可以喷上十几分钟。”
大型次元火焰喷射器就是有这样的毛病。
也许它们可以相对轻松地对巨兽单位,甚至是精锐的施法者造成致命的杀伤,但是,任何一个氏族都很难接受它们所需的后勤供应。
大量消耗那些对于斯卡文而言,远远比黄金珍贵的次元石,倒不如让斯卡文们再送一万炮灰去死。
“维特里克,要我说,你的大玩具过于没用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会把他们变得更小一些,最好是能让奴隶鼠使用的大小。”
“愚蠢的,年轻的,小鼠崽子,你那迟钝的脑子,当然不会明白它的用处。”
维特里克长大嘴,露出两排黄并严重磨损的尖牙,出了一阵急促的嘲笑声。
“它是用来对付焚棘之人的。”
“他是指纳加什?”
埃斯基露出了比他更夸张的嘲讽笑容,白色的利齿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咬在老工程术士的脸上一样。
“黑色骨头的死灵法师已经被我重创了,它应该去对付那些该死的骨头架子。”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你就算保存实力,也没有任何价值,大角鼠不会庇佑一个失败者。”
“回到地下堡垒,你会被斯塔登干掉,回到斯卡文魔都,你会被总工程术士送出去赔罪。”
埃希里加兜帽下的红色眼睛微微量,趁着工程术士们对峙的时候,拉住了伊克利特。
“如果需要的话,我的人可以送那个老东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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