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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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小失落（第1页）

第82章小失落

宇文皓在雪地里玩得正欢，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虽然宇文澈只是偶尔在他够不到高处，或者雪球太大滚不动时，才面无表情地搭把手，但这对于宇文皓来说，已是难得的快乐时光。

茯苓站在苏落雪身侧，看着这一幕，心中却另有计较。她深知陛下对娘娘腹中骨肉的重视，若是让陛下与大皇子过多接触，万一真生出些许父子情分，对娘娘将来所出的皇子并非什麽好事。

她心思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轻声对苏落雪提醒道：“娘娘，您看这雪一直没停，天寒地冻的，您还怀着双身子，实在不宜在此久待。而且大皇子殿下年纪小，玩了这许久，奴婢瞧着鼻尖都冻红了，若是染了风寒可怎麽好？再者……宫宴还未结束，陛下与您离席太久，只怕也不合礼数……”

苏落雪经她这一提醒，才恍然想起自己身怀有孕确实不宜久立风寒之中，也担心宇文皓真的冻着。她望向雪地中那父子俩，柔声唤道：“阿澈……”

宇文澈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停下动作，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她快步走来，将还在玩雪的宇文皓暂时抛在了身後。他走到她面前，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关切：“怎麽了雪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冷了还是累了？”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身上，仿佛刚才与宇文皓那短暂的互动从未发生。

苏落雪擡手，温柔地替他拂去肩头和发间沾染的雪花，柔声道：“我没事，别担心。只是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玩了这一会儿，我怕皓儿冻着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大殿方向：“而且，大臣和姐妹们都在殿内等着，我们离席太久，终究不合礼数。”

宇文澈闻言，看了一眼她确实无恙，才点了点头，将她揽在怀里以遮挡风雪：“嗯，是该回去了。”

另一边，茯苓已快步走到宇文皓身边，蹲下身，拿出干净的帕子仔细替他擦去小手上沾着的雪水和冰凉，柔声哄道：“大皇子殿下，天太冷了，咱们先回去好不好？您看，陛下和娘娘也要回去了。”

宇文皓正玩在兴头上，小脸上满是不舍，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还没堆完的雪人，又怯怯地望了一眼父皇和母後，见他们确实准备离开，这才瘪了瘪小嘴，低落地应了一声：“……哦。”

宇文澈护着苏落雪转身往回走，并未多看那未完成的雪人一眼，也未在意宇文皓那点小小的失落。对他而言，陪这一趟，已是看在雪儿的面子上。

茯苓牵着宇文皓冰凉的小手，宇文澈和苏落雪身後。宇文皓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个孤零零立在雪地里的半成品雪人，直到转过回廊，再也看不见了，才默默低下头，跟着茯苓往前走。

这短暂的丶由苏落雪争取来的父子时光，如同雪地上浅浅的脚印，很快便被新的风雪覆盖，不知在那孩子心中，能留下多少温暖的痕迹。

一行人回到温暖喧闹的宫宴大殿。

宇文澈立刻将苏落雪扶回座位，将她微凉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嗔怪：“手这麽凉，下次可不许再这样闹着出去了，知道吗？”

苏落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甜甜的，顺从地点了点头。“知道啦”

另一边，茯苓将宇文皓带回到德妃身边。小家夥低着头，小手攥着衣角，脸上还带着未尽兴的委屈和失落，小声对德妃嘟囔：“母妃……小雪人……还没有堆完呢……”

德妃心中一紧，连忙轻轻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御座方向，见陛下正专注地为皇後暖手，并未留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她将儿子揽到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安抚：“皓儿乖，今天已经玩得很好了。明天……明天母妃一定陪你去把雪人堆完，好不好？”

宇文皓仰起小脸，看着母妃，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依偎进德妃怀里，不再说话。

德妃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心中滋味复杂。那未堆完的雪人，或许就像这孩子渴望却难以得到的父爱一样，终将成为童年里一个带着凉意的遗憾。

宫宴之上，歌舞依旧，觥筹交错。一位负责接待外宾的鸿胪寺官员起身，躬身奏报：

“陛下，臣今日接到边境急报，北国新派遣的使团已越过边境，正快马加鞭赶往我大周京城。观其行进路线与规模，似乎……意在谈和，并欲接回北国公主及原使团。不知……待其抵达後，我等该如何接待？请陛下示下。”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了几分，许多大臣都放下了酒杯，目光聚焦于御座之上。

宇文澈原本慵懒靠着的身姿缓缓坐直，玄色龙袍下的手却依旧紧紧握着苏落雪的手，未曾松开。他面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地扫向坐在武将席位前列的裴宣：

“裴宣。”

裴宣立刻起身出列，抱拳躬身：“臣在！”

“镇北将军处，近日可有军报或密信传回？对此批北国新使，他可有何说法？”宇文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裴宣心头一凛，连忙回道：“回陛下！家父近日确有家书送抵京城，但信中只提及北境防务与军中琐事，叮嘱臣在京尽心职守，并未……并未提及北国新派使臣一事，亦未对此有任何示下。”

宇文澈听完，眼神微眯，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并未立刻表态。镇北侯未曾提及，是觉得此事无关紧要，还是……另有深意？

所有人都等待着帝王的决断。这北国新使的到来，到底意欲何为。是战是和，都系于陛下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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