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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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两手准备（第1页）

第87章两手准备

宇文澈在思政殿埋头处理政务，直至日头偏西。

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李德海。”

“老奴在。”

“太医院院正可来了？”

“回陛下，张院正已在殿外候着了。”

“宣。”

须发花白的张院正躬身入内，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臣参见陛下。陛下昨日吩咐整理的医案典籍，臣已初步整理完毕，请陛下过目。”

宇文澈接过那叠纸，迅速翻看起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双胎生産的案例丶方略，甚至包括一些凶险情况的应对。他的目光在“血崩”丶“难産”丶“力竭”等字眼上停留良久，脸色越来越沉。

“只有这些？”他合上文书，声音听不出情绪。

张院正心头一紧，躬身道：“回陛下，古籍所载，大抵如此。双胎生産，确比单胎艰险数倍，尤以皇後娘娘这般……玉体纤弱，更需万分谨慎。”

宇文澈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张院正，你实话告诉朕，皇後……能否平安生産？”

张院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角见汗：“陛下，臣……臣等必定竭尽全力，护佑娘娘凤体周全！只是……只是天意难测，生産之事，纵是华佗再世，也不敢断言万无一失啊……”

“朕不要听这些虚言！”宇文澈语气陡然转厉，“朕问的是，依你们太医院判断，皇後平安生産的把握，有几成？”

张院正伏在地上，声音发颤：“若……若一切顺利，精心调养，提前备足人手和药材，臣以为……约有七成把握。”

“七成……”宇文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显然无法让他安心。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院正：“朕要十成。”

不待院正回答，他直接下令：“听着，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从今日起，皇後的一切脉案丶用药，你亲自负责，每日向朕禀报。太医院所有资源，任你调动。”

“臣遵旨！”

“还有，”宇文澈继续道，“你立刻着手，在民间秘密寻访那些有真本事丶经验丰富的稳婆，特别是接生过双胎的。给朕仔细筛查，家世背景必须清白干净，绝不能有任何可疑之处。找到後，不必声张，提前两月，悄悄接入宫中候着，朕自有安排。”

张院正连忙应下：“是，陛下！臣回去便立刻安排可靠之人去办。”

“记住，”宇文澈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此事若走漏半点风声，或因稳婆不力出了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臣……臣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张院正冷汗涔涔，连连叩首。

“去吧。”宇文澈挥挥手。

看着张院正几乎是踉跄着退出的背影，宇文澈负手立于殿中，眼神幽深。

七成把握？远远不够。

他不能承受失去雪儿的後果……

待张院正退下，宇文澈对殿内侍立的衆人挥了挥手：“都退下。”

“是。”李德海躬身，领着殿内所有宫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殿门。

思政殿内顿时只剩下宇文澈一人，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

“出来吧。”他对着空荡的殿宇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融入黑暗本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案之前，单膝跪地，姿态恭敬无比：“主上。”

正是影阁大当家，寒影。

宇文澈看着他，没有废话，直接下令：“太医院的人，朕不能全信。寒影，你亲自带人去办两件事。”

“主上请吩咐。”

“第一，”宇文澈声音压得更低，“秘密查访民间，寻找那些有真本事丶尤其擅长妇人生産，或是有起死回生之能的名医。记住，要秘密进行，不得惊动任何人。”

“是。”

“第二，”宇文澈眼神锐利，“去查清楚，那些在各地有着神医之名的人，究竟是否空有其表。朕要知道他们的真实本事，住在何处，背景如何。不必打扰，只需确认其能力，记录在案即可。”

寒影立刻领会了宇文澈的深意：“主上是想……有备无患。”

“不错。”宇文澈颔首，眉宇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沉郁，“皇後生産之事，不容有丝毫闪失。明面上的太医丶稳婆要准备，暗地里的退路，朕也要留。你将此事列为影阁当前第一要务，一有消息，直接向朕禀报。”

“属下明白。”寒影低头领命，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绝对的忠诚与效率，“属下即刻去办。”

“去吧。”宇文澈挥了挥手。

寒影的身影如同鬼魅，微微一晃，便再次融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内重归寂静，宇文澈独自站在巨大的窗棂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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