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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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宇文澈的洁癖和忠诚（第1页）

第75章宇文澈的洁癖和忠诚

看着宇文澈眼中翻涌的痛苦与自我厌弃，苏落雪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双手紧紧包裹住他冰凉僵硬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化他。

“阿澈……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她声音轻柔，带着抚慰，“可是……可是皓儿他是无辜的，不是吗？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改变那件事的发生。”

宇文澈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微显，显然在极力隐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朕知道他无辜！所以朕给了他亲王的封号，许他及冠之後便可带着德妃远离京城，前往封地，富贵一生！朕没有迁怒于他，朕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苏落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挣扎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在意：

“但是雪儿……朕没办法！朕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段不堪的记忆！想到朕曾经……曾经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哪怕是在那种情况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切的懊悔和对自己曾经过往的无法接受：

“我就觉得……觉得自己脏了！觉得对不起你！哪怕那是在认识你之前很久的事情，我也无法释怀！我恨不得将那一段记忆从我的生命里彻底剜去！”

他避开了苏落雪的腹部，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雪儿，你明白吗？我的身心都应该是完全属于你的，干干净净的。可那段过去，那个孩子，就像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并非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这让我……让我无法忍受！”

苏落雪既为他如此在意自己而感到动容，又为他深陷过往的痛苦而感到心疼。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听着宇文澈那带着痛苦和自我谴责的剖白，苏落雪的心像是被紧紧揪住，又酸又疼。她用力回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却无比清晰：

“阿澈……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一点也不怪……”

宇文澈擡起头，眼眶竟也有些发红，他凝视着苏落雪，眼神执着而认真，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雪儿，我虽身在帝王家，自幼见惯了後宫纷争，见惯了所谓的三宫六院。可是在我心里，却始终认为，一个人的身心，都应该只给予心爱之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理念：

“在遇到心爱之人以前，应当洁身自好，守心守身。而在遇到她之後，便该忠诚于她一人，身心皆然，至死不渝。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擡手，轻轻抚过苏落雪的脸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偏执：

“朕是皇帝，拥有无上权力，可以轻易得到无数女子。可那又如何？那些都不是朕想要的。朕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你。”

他语气带着一丝懊恼和深深的遗憾：“朕只是遗憾……遗憾没能更早遇见你，没能将最完整丶最干净的自己，毫无瑕疵地交给你。那段过往，那个意外，是朕此生唯一的憾事，也是朕觉得自己……对你有所亏欠的地方。”

苏落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明白了他心中那份沉重枷锁的来源。并非不爱那个孩子，而是他对自己有着近乎苛刻的情感洁癖和忠诚要求，他爱她，将她视作唯一的妻子，故而无法容忍自身存在任何不纯粹的痕迹。

“阿澈，你没有亏欠我……”她捧住他的脸，泪眼婆娑却语气坚定，“在我心里，你早就把最完整丶最干净的心给了我。这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宇文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把脸埋在她颈侧，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执拗和深不见底的情愫：

“不够……雪儿，不够……远远不够……”

苏落雪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里那股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浓烈情感。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问：“那……要怎样才够呢？”

宇文澈擡起头，眼底是翻涌的丶藏不住的的深情和一丝难以满足的焦灼：

“把你留在身边不够，立你为後不够，给你所有的宠爱也不够……就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放在你面前，朕还是觉得给得不够多，不够好。”

他指尖轻颤地抚过她的眉眼，仿佛在描摹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朕恨不得……恨不得能逆转时光，在最初最初，一切刚刚开始的那一刻就找到你，护着你，让你的人生从起点到终点，每一寸光阴里都有朕的影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欲：

“朕甚至贪心地想要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遇见朕，只能爱朕。这样……或许才勉强够吧。”

苏落雪被他这番毫不掩饰丶甚至有些惊心动魄的告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浓烈到如此地步。

她看着他眼中那片只为她燃烧的炽热海洋，心中最後一点因皓儿生辰而起的思绪也消散了。她主动凑上前，吻了吻他微凉的唇，泪水滑落，却带着无比安然的笑容：

“好……都给你。这辈子，下辈子……都要遇见你，只爱你。这样……够了吗？”

宇文澈深深地看着她，终于也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满足和无尽的眷恋：

“暂时……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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