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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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气运影响黑历史流言蜚语（第2页）

我总想跑到老房子里，和她睡在一起，她让我讲故事时，我只会讲白雪公主和美人鱼的故事。她给我讲故事时，她只会讲她自己的故事，讲着讲着她的泪水就掉了下来。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哭了。

我给她捶背按肩，我们二人挤在一张快要散架的木床上，翻个身就“咯吱咯吱”响，黑布床帘笼罩着我们。听着夜窗外的风声与蝉鸣，屋外的竹林轻轻摇动。

有一天去上学的时候，她忽然朝我跑来，说要带我走，于是当日我旷了一天的课。她带我绕去茶园後边，之後便离开了。

我等啊等，等啊等，独自坐在山丘上，眺望着远方的高山。

父母慌了神，老师对我大失所望，到了傍晚，父亲才找到我在茶园後面，二姐姐当日被父母教训了一顿。

测试卷的成绩出来了，我没有及格。班上的同学前来看我的成绩，我拿了57分。他们吃惊的看着我，仍然觉得我很厉害。

班里没人及格，我在座位上呆住了，这是我这几年以来，第一次拿到这麽差的成绩。老师在讲台上高声强调着不满，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我们二人如受骗了般，我捏着试卷不敢置信。

这麽一张试卷，我没脸交给爸妈，但是爸妈总该接受这一切。这所小学和我之前所上的小学不同，以前我的试卷都要交给爸妈签字，可是现在的试卷不需要交给爸妈签字。

但是，爸妈总会问我关于考试成绩的事情。

我把试卷交给父亲看，父亲看过之後，虽然难掩失望之色，却还相信着我能拿及格。

又过了几个月，等到放假时，我以为不用交假期作业，于是就没写，直到报名时，我因为没写假期作业，不能报名。

爸妈叫我开学时仍然去上学，我不敢去，但他们必须要我去，我顶着一张羞愧的脸去上了学，假期作业仍然没有写，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报上名的。

我坐在课桌前，老师仍然是把课本发给了我。

日子一天天过着，期中考试开始前，语文老师把试卷藏在讲桌柜子里，学生们在放学後翻看讲桌里的试卷，已经提前预知答案。

我对他们的做法感到习以为常，他们已经将作弊牢牢记在大脑里，老师对我们不管不问，大家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农活，父母和老师都不管学习状态，大家基本很难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在语文老师没来之前，二爷既上语文课，又上数学课。

有时候一整天都是语文课，我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直到语文老师到来之後，这种情况才勉强好一点。教我们语文课的是一名女老师，她长得很漂亮。

学生们翻看试卷，在第二天语文老师得知情况之後，当场发火。不过，她还是把试卷发了下来，让我们考试，我拿了37分的成绩，却是班中偏高的水平。

语文老师已经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语气中的怒火竭力控制着：“手那麽废，跟鸡爪一样，什麽东西都乱翻！”

我浑身颤抖着，又气又难受。

我已经忘了是谁在翻看试卷，关于昨天的记忆似是被打上了马赛克，脑子里一片模糊。我想解释，但不知道怎麽开口，下课时我扯住路过我身旁的同学，问她：“昨天是谁先翻的试卷？”

她说：“好像丶好像……是品德老师，昨天他不是当衆看这张试卷吗？”

我：“……”

过了几天，品德老师又来了我们班，他严声斥责着流言中的我的行为，大声笑话着我的懒惰。他并不指名道姓，却句句斥责我的行为，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他说：“在家什麽也不用干，亲戚上门不知道开门，五指不沾阳春水，连洗菜也不会，在家也不会煮饭，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家跟个千金一样，那电视声音放得多大！报名的时候连作业也没写，就厚着脸皮来报名，还说三好学生！你们那老师跟校长说让她报名，她还真有脸来上学，就一白眼狼！”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一句一句话像一把一把碎石子，噼里啪啦砸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又红又烫，刺耳的嗤笑声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又继续说道：“这亲戚骂声一片了，这种人，有什麽用？将来肯定不会有什麽用！谁见谁都讨厌！跟过街老鼠一样！”

一节课45分钟，他骂了我一节课。

稀碎的发丝随风飘起，这一整天回去，我都闷闷不乐。

到了五年级时，校长来我们班里上课，因为浪费粮食的事情，他斥责这种行为。班里的班长突然站起身，指着我说：“不是我倒的饭！我昨天看到她在倒饭！”

我惊站起身：“我丢的是辣椒！”

校长怒视着我，借此行为又骂了我一顿，道：“如果不是你们老师跟我说，让你吃饭！你名都没报！还有脸倒饭！”

我没倒饭，昨天的我没有倒下米饭。

他把我骂的面红耳赤，他一整节课都在围绕着我而骂，从方方面面来骂，所有同学都在看着我的笑话，我站在座位上，我的脸发烫，阳光照入门口，温度逐渐升高，我身边的热气越来越多，如他升腾的火气，将我烧的难受。

恍惚中，我好像想起了我的二姐姐，可能二姐姐也经历过这些，听身边的亲人朋友说，她在小学四年级就辍了学。

——————

一束光像针刺入我的眼中，试图把我拽回当前的时空，脑中一抽一抽的痛，回忆残留的情绪包裹着我，耳边是车上的交流声，眼前总被一阵雾挡着。

我的心不受控的骤缩，脑中好像蒙上迷雾，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抽象。

我试着从回忆抽离，却被情绪一次次拽向回忆深处，我好像没办法掌控我的情绪了。越是挣扎，越是被过往的回忆吞没，我的呼吸好像快被掠夺。

刺痛，无尽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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