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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站起身,端了茶一饮而尽,开口从破庙之事慢慢说来。
说到梅子巷安好了家,二人瞒着衆人如夫妻般过了好一阵,还是那孽障主动告知,这班榆木脑袋才知道那女子的存在。
朱氏怒极反笑:“好哇,果真我的好大儿,真真是驭下有术!”
张仲擦擦额角细汗,接着说:
“收到家中来信後,郎君阴郁了几日,接着就叫小人等送信回来了。郎君还叮嘱小人催促老祖宗及夫人,恐婚前珠胎暗结,须得速速成婚,叫家里快些拿出章程来。”
听完这话,朱氏气了个倒仰,指着张仲说不出话来。
杨氏挥了挥手:
“下去歇着吧,看把你们夫人气的。把丫鬟们都叫进来。”
又劝慰朱氏:
“他是家中幼子,被娇惯坏了,一时任性妄为也是有的。”
“青黛,去前院看看老爷们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叫他们赶紧过来。”
青黛应是,正要转身,却听见门口二老爷的声音:
“母亲,给您请安。”
只见二老爷简绣并三老爷简维跨进门槛,朝太夫人行礼。
朱氏欲起身,简绣压了压手,同简维一处往一旁绣墩上坐了,向杨氏说道:
“母亲,茂儿之事,我与大哥丶三弟尽知了。三弟不日便要南下,六礼都交由他,腊月迎亲回京。茂儿聘礼已存放多年,这几日夫人你再清点一遍,做好添补。”
朱氏瞬间起身,惊怒不已:
“老爷,茂儿他.....”
简绣拍拍朱氏手臂,道:“侯爷的决定,我亦同意。”
杨氏点点头:“既你们兄弟定好了,就这麽办吧。”
回到二房院子,朱氏气冲冲地走进花厅坐下,简绣无奈挥手,示意仆妇丫鬟们退下。
“此事圣上亦准了的。旁的我不便多说,婚事已是不能转圜了的,你就好好操办吧。”
朱氏听丈夫这麽说,纵使心中疑惑委屈,也只能应下,哽咽道:
“只是委屈了我儿,为着家中前程,竟是婚姻也舍了出去。”
简绣捋了一把胡须,想要宽慰老妻,偏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当命中如此吧,先前柳家的女孩儿若是成了,说不得孩子都能叫人了。也没了後面这些糟心事。”
这下好比火星扔进油桶里,朱氏瞬间炸了,啐骂起来:
“别提那丧门星!她好好一个闺阁千金,鲜廉寡耻!婚期将近,她突逢母丧。我儿等她除服,等来的却是她母孝中同人奔逃!你家也是好性儿,那等无耻人家,还苦苦为他家遮掩!只可怜我儿,头上戴绿不说,还背上克妻之名。”
看着怒骂抹泪的妻子,简绣摸了摸鼻子,招来丫鬟进去伺候,自己转身偷偷匿了。
时值暮秋,秋高气爽,。
简茂休沐在家,凑在陈良身後看她给木雕题字。
问她:
“丢给张仲那个荷包里的字是谁写的?”
“我写的。你别说话,再给我弄坏了。”
“......”
看她稍有停顿,简茂忙拉住她的手。
“左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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