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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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VIP（第4页）

她擡眼看向谢淮舟，眼眶不知不觉地发红。

“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没办法弥补两个人……妈妈说，如果两个都不选，也是一种伤害，我丶我只能自私地对不起一个。”

她咳嗽了两声，谢淮舟的脸颊在眼前变得模糊：“我只是觉得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想丶想少一个遗憾。”

“或许我和祝擎走不到最後，但至少……他会懂我的自私丶我的坚持。如果真有结束的那一天，我也会少一些愧疚。但现在，你这麽痛苦，我就不知道到底该怎麽办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对方抱在怀里。

这一次，她感觉到谢淮舟的手臂很紧，胸膛带着颤抖，像是断断续续的烟气一样。

谢淮舟喘着粗气，只觉得心脏快被棠若的眼泪打碎了。

他明知道她对身体的担忧，还要让她在惴惴不安中挤出对自己的感情。

她说她自私，她怎麽会自私呢？比起他们这些只知道吞噬情感的怪物，她就是最无私的圣人。

比起她决绝的目光，他更怕她的眼泪。

他紧紧闭着眼，指尖却在一点点地松懈。

“别哭，若若……”

他哑声说，抱着她跌坐在雪地里，帮她顺气，“我说过，你在我这里百无禁忌。所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所以也包括……”

说到最後的三个字，他的喉结一颤，竟是咬紧了牙关，像是将风雪吞进了咽喉里。

在这一瞬间，他想说很多。

却也觉得自己说得越多，此时失去的就越多。

最能言善辩丶道理满腹的谢淮舟，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他只是抱着她，让她不要哭。

棠若哽咽着，她紧紧抓着他的领子，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真丶真的吗？”

“真的。”谢淮舟闭了闭眼，终于松口：

“所以也包括……拒绝我。”

棠若的瞳孔一颤，擡头看着他。

他抹去她的眼泪，声音微哑：

“自私的人怎麽会为了不能满足所有人而掉眼泪。是我不好，即便带着你看过外面的世界，却也在同时束缚着你……”

棠若看到他的眼角发红，然後他轻轻垂下了头。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下意识地闭上眼，接着感觉到了眼角一热。

再睁眼，看到谢淮舟的嘴角噙着她的泪，眼底的晦暗变成了被风割般的破碎。

她的喉咙一颤，不敢再看。

勉强站起来，抹了抹眼睛：

“我，我没什麽话要说了。你开车要小心，再丶再见。”

她转身要离开，指尖却一紧。

她回头看他，隔着镜片也能看到他眼底浓烈的情绪，一时间只觉得像是有咸涩的海水灌满了胸膛，说不出话来。

谢淮舟攥着棠若的指尖，温暖丶柔软，就像是攥着一颗逐渐离开他的心。

他知道，这次松手，两个人就彻底断了。

但他却不得不放她离开。

然而在意识到对方说了第十次“再见”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回溯了十次。

在他失神的一瞬间，棠若退後一步，一点点地脱离他的指尖。

“若若……”

他下意识地上前，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一响。

他顿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到了家，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平静，最後化作风雪中的模糊。

他接了电话。

祝擎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冽：“还不走？怎麽，是黔驴技穷了，想要欲擒故纵？”

谢淮舟平静地道：“我输了，但是是输给了若若。”

他挂断电话，坐上车，车子破开晨晓，很快消失。

【？？？！！卧槽，这就走了？】

【输了丶输了？！这不可能吧，刚才不还互放狠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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