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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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彬彬有礼妖魔三人组（第1页）

翌日，凌阳与孙悟空骑着白龙马，悠哉悠哉地行至黑风山下。远远便见山势清幽，林木葱郁，倒不似寻常妖山那般瘴气弥漫。

话音刚落，几个小妖迎了上来，带头的正是昨天被吓坏了的那个小妖。

只见他们来到孙悟空面前，行礼后说道：

“大圣爷爷、圣僧，我家大王叫小的们在此带路，我家大王他们正在洞府中准备接待二位的斋果，请移步。”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嘿嘿……”

孙悟空看见这小妖一副颇有礼仪的模样，笑着对凌阳说：

“师父，看来你老人家还真没说错，作儿还没现，今天一看，这些小妖还真是懂礼数，这样看来他们大王最起码还是个懂礼数的。”

看着笑得惊奇的猴哥，凌阳没回答，而是对着小妖怪双手合十，说了一声受累。

小妖怪急忙弯腰行礼，嘴上连声说道：

“不敢不敢，还请圣僧和大圣爷爷移步。”说完在前面带路，凌阳和猴哥跟着一起上山。

“师父，到了，前面就是那黑熊精的老巢。”行了一段时间，孙悟空金睛闪动，指着半山腰一处被藤萝掩映的洞口。

刚到洞口，便见那黑熊精早已带着一群小妖，穿着簇新的衣袍，恭恭敬敬地列队等候。

他身边还站着两位，一位是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道人，正是凌虚子；另一位则是一袭白衣、头戴方巾、手持书卷、儒雅俊秀的书生，便是白衣秀士。

黑熊精一见凌阳下马，连忙上前几步，双手合十，深深一揖，声若洪钟却带着十二分的恭敬：“黑风山熊罴，率道友凌虚子、白衣秀士，恭迎圣僧法驾！恭迎大圣！昨日小妖莽撞，惊扰圣僧，万望恕罪！得知圣僧驾临，特备素斋清茶，扫榻以待，还望圣僧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这阵仗，这言辞，哪里像个占山为王的妖怪？分明像个虔诚礼佛、热情好客的山中隐士。

孙悟空抱着金箍棒站在凌阳身后，金睛滴溜溜地打量着黑熊精和他那两个朋友，又扫了一眼洞府门口，只见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片落叶都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果香，竟无半分妖邪之气。他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嘿，还真让师父说着了？这熊瞎子，看着倒像那么回事……”

凌阳单手回礼，面色平静：“阿弥陀佛。熊施主有心了。贫僧路经宝地，叨扰了。”

“不敢不敢！圣僧、大圣，快请进洞府奉茶！”黑熊精连忙侧身引路。

一进洞府，凌阳和孙悟空眼前都是一亮。只见这黑风洞内，并非想象中妖洞的阴暗潮湿、白骨森森，反而是别有一番洞天！

洞顶高阔，有天然石乳垂下，竟似精心雕琢的灯盏。

石壁平整光滑，开凿出不少壁龛，里面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奇石、盆景，甚至还有几卷展开的书画。地面铺着打磨过的青石板，纤尘不染。洞府深处，依着地势分成几处：

一处设了佛堂，供奉着一尊小巧的玉石观音像，香案整洁，经卷摆放有序。

一处似乎是丹房，有丹炉、药柜，壁上挂着太极图。

另一处则像是书斋，书架林立，典籍众多，笔墨纸砚俱全。

凌阳看见黑熊精洞府的布置，心中想着：

“看来黑熊精和凌虚子、白衣秀士三人关系还真是好，竟然专门为二妖在洞府内布置了对方的家伙事儿。”

再说这洞内光线柔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天光巧妙引入，照亮各处。

更难得的是，各处布置虽风格不同，却融合得异常和谐，非但不显杂乱，反而透出一种清雅脱俗、兼容并蓄的意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墨香、药香和檀香，沁人心脾。

凌阳微微颔，眼中流露出几分真实的赞赏：“熊施主这洞府，清幽雅致，别有洞天，更难得佛道儒三光汇聚，气息圆融。实乃修身养性之福地，贫僧行走四方，如施主这般风雅的，实属罕见。”

孙悟空也忍不住抓了抓脸，金睛里满是惊奇：“嘿！俺老孙的花果山水帘洞，乃是天造地设的福地，热闹是热闹，可论起这雅致劲儿……你这黑炭头，倒是个会享受的！布置得比俺老孙老家还讲究！”

黑熊精听到圣僧和孙悟空的称赞，一张黑脸笑得像朵花，连声道：

“圣僧谬赞！大圣过奖了！粗鄙之处，不堪入目，不过是附庸风雅，图个清净罢了。能得圣僧与大圣法眼一观，已是蓬荜生辉！”

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看来这猴子暂时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而且圣僧似乎真对他的洞府感兴趣。

凌虚子和白衣秀士也上前见礼，三人谈吐不俗，引经据典，与凌阳谈论起佛理、道法、儒家经义，竟是颇为投机。

素斋很快摆上，虽无荤腥，却做得极为精致，山珍野菌，时令鲜果，清泉煮茶，色香味俱佳。

孙悟空起初还抱着棒子，警惕地听着，后来见他们真是在“讲经论道”，不是耍花样，那黑熊精更是对凌阳恭敬有加，满口“圣僧慈悲”、“佛法无边”，便也放松下来，抓起桌上的果子大嚼，偶尔插两句嘴，多是些“俺老孙当年如何如何”的豪言壮语，倒也不显突兀。

凌虚子和白衣秀士更是化身绿叶，尽量烘托氛围。

洞府内气氛一时颇为融洽。

凌阳看着这谈玄论道、布置雅致的黑熊洞，再看看那虽然粗豪却努力装斯文的黑熊精，以及他那两位气质迥异的朋友，心中暗忖：

“这西行路上，果然处处是惊喜。不说大家耳闻能熟的黑熊精了，就说这凌虚子和白衣秀士二妖，也与那山贼野怪，大不相同，不知道的人在初次遇见他们二妖的时候，说不定还以为凌虚子是道士，白衣秀士是一个儒生呢。

想来观音菩萨日后点化黑熊精去看守落伽山，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份难得的“雅”与“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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