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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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锈骨悲鸣（第3页）

楚歌夹着金属箱，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身影瞬间被通道的黑暗吞没！

“目标逃入地下维修通道！追！格杀勿论！”冰冷的命令带着怒火。

数名磐石士兵迅追到门口，但看着那狭窄、黑暗、散着浓烈恶臭的通道，动作不由得一滞。

“妈的！让‘清道夫’堵住所有出口！放毒气！熏死他们！”领队的军官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气急败坏地吼道。

……

狭窄、湿滑、散着浓烈恶臭的维修通道内。

楚歌夹着沉重的金属箱，踉跄着在黑暗中狂奔。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鲜血顺着大腿和腹部不断滴落，在污浊的地面留下断断续续的血线。背后传来的追兵脚步声和怒骂声如同跗骨之蛆。左眼的冰晶唇印幽幽闪烁，勉强为他照亮前方几米的路径。

脊椎深处，“锈骨鸣”那沉重的饱胀感，在连续的爆和受伤后，开始变得不稳定！幽蓝的能量膜下，骨爪裂痕深处那些暗红色的结晶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般亮了起来！一股狂暴的、带着熔岩气息的能量，正试图冲破禁锢！冰冷的剧痛和灼热的能量冲突在他体内疯狂撕扯，几乎要将他的神经撕裂！

“呃…嗬…”楚歌喉咙里出痛苦的嗬嗬声，眼前阵阵黑。夹在腋下的金属箱变得异常沉重，里面楚璃的呼吸声似乎更加微弱了。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楚璃也会…

就在这时！

前方通道的尽头，隐约传来水流冲刷的哗啦声，还有一股更加浓烈的水腥气和铁锈味。

出口？排水口？

楚歌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压榨着身体最后的力量，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格栅。格栅外，是奔腾的地下污水渠！浑浊、粘稠、散着恶臭的污水翻滚着，出巨大的轰鸣声！水流湍急，不知通向何方。格栅下方有供维修人员进出的活动小门，此刻被一根粗大的锈蚀铁链锁着。

楚歌冲到格栅前，暗金骨爪狠狠砸在锁链上！

铛！！！火星四溅！锈蚀的铁链应声而断！

他猛地拉开小门！冰冷的、带着恶臭的水汽扑面而来！

“他在那！排水口！”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已经近在咫尺！探照灯的光束在通道内晃动！

没有时间犹豫！

楚歌看了一眼腋下冰冷的金属箱，里面是楚璃微弱的气息。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深吸一口气——立刻被恶臭呛得剧烈咳嗽！

他夹紧箱子，纵身一跃，跳入了下方翻滚奔腾的污浊水流之中！

冰冷！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全身！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沉入水下！污浊的泥水混合着各种垃圾和化学废料，疯狂地灌入他的口鼻！恶臭和窒息感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死死夹着金属箱，凭借着左眼冰晶唇印带来的冰冷清醒和求生的本能，拼命向上挣扎！暗金骨爪在水中疯狂划动！

哗啦！

他猛地从污水中冒出头，剧烈地咳嗽着，吐出污浊的泥水。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他和箱子，如同脱缰的野马，向着黑暗的下游冲去！

后方通道口，几名追到格栅前的磐石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暗金色的身影被浑浊的污水吞没，迅消失在黑暗的急流之中。

“目标跳入主排污渠！水流湍急，生存概率极低！请求是否继续追踪？”一名士兵对着通讯器报告。

通讯器沉默了几秒，传来冰冷的回复：“污染源已进入深层排污系统，扩散风险可控。优先处理诊所污染源，回收变异体组织样本。目标…标记为‘已净化’。”

湍急的污水中。

楚歌死死夹着冰冷的金属箱，如同抱着唯一的浮木。冰冷的污水不断冲刷着他的伤口，带来刺骨的剧痛和感染的风险。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恶臭和窒息感。脊椎深处，“锈骨鸣”的禁锢在冰冷和冲击下变得更加不稳定，暗红的熔岩能量在骨爪深处躁动不安，与冰冷的枷锁激烈冲突，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他低头，看向夹在腋下的金属箱。冰冷的箱体被污水浸泡，里面没有任何声息。楚璃…她怎么样了？那微弱的气息…还在吗？

一种巨大的恐慌和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污水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比死亡更甚。

就在他意识因剧痛、冰冷和窒息而逐渐模糊之际——

嗡…

金属箱内，再次传来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波动。如同黑暗中最后一点萤火，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混乱灼热的意识。

楚歌布满血污和污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污浊的水流中，左眼冰晶幽深，右眼血色褪去，只剩下一种被绝望磨砺出的、冰冷的执着。

他夹紧箱子，如同抱住整个沉沦的世界，在黑暗的急流中，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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