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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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过目不忘（第1页）

“你……你真的只看了一遍便尽数记下？”费知安走上前，伸手抚过竹简，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随即化为难以掩饰的狂喜。

“过目不忘！竟是过目不忘的奇才！老天有眼，药王门后继有人了！”他望着李潜，眼中的期许与欣慰交织。

李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不觉此事有何了不起，小时候自己还经常挨饿，这本事可治不了温饱。

“好！好！有此天赋，不出三月，你定能承接老夫的衣钵！接下来，我便教你金针渡厄之术，这针法配合《千金方》的方药，方能真正做到针药同源、生死人肉白骨！”费知安却显得异常激动。

接下来的时间，一个倾尽所学，一个用心聆听，费知安所学颇杂，论医术早就可以比肩药王孙思邈，尤其针灸、脉络窍穴、用毒三道皆臻化境。

他施针无需目视，仅凭耳听便能感知患者气血流转的微毫异动，便能精准刺入穴位，深浅分寸毫厘不差。

关于脉络窍穴，费知安洞悉人体三百六十五处正穴、七十二处奇穴与三十六处隐于骨缝脏腑的暗窍，诊脉时透过寸关尺，便能窥见全身经络走势，淤塞、亏虚、逆乱之处一目了然，甚至能预判数年后的经脉病变，对症施术往往一针见效。

而毒之一道，纯属因缘巧合！若非自身寻死未遂，也不可能将毒药研究成补药，更是天赋异禀，将一些至毒之物拆解重组，化害为利。

比如幽冥草，生于阴湿腐土，茎叶含剧毒，触之则血脉凝滞、脏腑衰竭，江湖中误食者无一生还。费知安却现其毒性根源在茎中阴寒髓，遂以金针剥离毒髓，取其花叶辅以阳藿、干姜等草药，经七七四十九日温炼，竟制成暖阳丹，能驱散体内深寒、温补气血，对常年畏寒的痹症患者有起死回生之效。

另一种便是血竭蜈，此虫以腐肉为食，毒液沾肤即入血攻心，顷刻便令活人化为一滩血水，端的是歹毒至极。可费知安耗时十年钻研，现其毒液虽烈，却含一种罕见的活脉因子，他以自身内力为引，将毒液按君臣佐使拆分，剔除致命毒素，再混合天山雪莲、人参须等滋养药材，炼出通筋散，哪怕是多年瘫痪之人，服下后再辅以针灸疏导，不出半月便能气血通畅，重获行动能力。

这化毒为补的本事，早已越寻常医者的认知，连孙思邈当年也未曾有过这般创举，堪称独步古今。

接下来的两月，李潜学得格外认真。他本就过目不忘，对《千金方》的理论条文更是烂熟于心，不仅能精准复述每一处方剂配伍、针诀要义，更能举一反三，结合医理逻辑推演病症演变，常常提出令费知安眼前一亮的见解。

一日，费知安讲解完金针渡厄之术的核心要诀，突然盘膝坐下，对李潜道：“理论终究要落地，今日你便以老夫为靶，实操针灸练手。”

李潜闻言大惊，连连摆手：“师父，针灸需引内力催动，弟子火候未到，若伤及您分毫，弟子万死难辞其咎！此事万万不可！”他神色坚定，任凭费知安如何劝说，始终不肯执针。

费知安见状，既无奈又欣慰，叹了口气道：“也罢，不勉强你了。”

说罢，他抬手一挥，几只毛色油亮的野兔、山鸡便从门外窜入，温顺地伏在石地上。

“这些小家伙便做你的练手对象，它们经脉与人体相近，且生机旺盛，即便施针有误也无大碍。你且试试，将方才教你的调气针诀施于它们身上，疏通其经络淤塞。”

李潜这才松了口气，俯身抱起一只野兔，凝神静气。

他回忆着费知安所授的穴位定位与施针手法，手指虚悬片刻，缓缓将银针刺入野兔后腿的对应穴位，凝神催动内力引导针气流转，起初动作还有些生涩，几次尝试后，渐入佳境，银针起落间愈沉稳精准，不多时，野兔原本紧绷的四肢渐渐舒展，眼神也变得灵动起来。

“其实你刚才可以不用内力，只用手法。”费知安捻着胡须，语气平淡无波。

“金针渡厄之术，针为器，气为引，手法为纲。内力尚浅时，无需强催，只需手指捻针转动，以旋、提、按、弹四法导气，便能疏通经络。”

李潜闻言眼睛一亮，当即放下野兔，重新取针凝神。

他依着师父所言，大拇指与食指捏住银针尾部，先是轻旋半圈，待针身稳立穴位，再缓缓提针三分，随即微按下沉，最后以指腹轻弹针柄，一股细微的气感顺着针身自然流转，竟比先前强催内力更为顺畅。

不过半柱香功夫，另一只蜷缩在地的山鸡便扑棱着翅膀站起身，昂啼鸣，精气神全然不同。

“真的成了！”李潜又惊又喜，转头望向费知安。

只见费知安背着手，眉头微蹙，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这等成效本就在意料之中，实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这小子悟性竟如此之高，手法一教就会，照此进度，三月之期未到便可揭开金线蛇母的盖子，自己这苦熬多年的求死之路，总算能提前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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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压着心头的雀跃，板着脸道：“还行，但须知手法需熟而生巧，明日便以活鹿练手，其经脉更接近人体，对你以后行医时大有裨益。”

李潜恭声应是，满心沉浸在学有所成的喜悦中，全然不知身旁这位严师，此刻正暗自盘算着“早死”的美事，若是让他知晓真相，怕是要哭笑不得。

金针授完后，费知安取楠木人授课，以朱笔描红色显脉（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标清体表循行与穴位；再以墨笔绘黑色隐脉（三十六处脏腑骨缝秘径），详解暗通机理。李潜默记图谱，随师父指认木人脉络走向，反复实操直至能精准辨识。

后续又学药理，费知安带着李潜至药园，逐一辨识百草，讲授每种草药的性味归经、采摘时节、炮制之法与配伍禁忌，从常见药材到剧毒奇草，几乎无物无涉。

李潜虽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可药理配伍讲究分毫之差，初学时难免出错，一次辨识草药时，他竟将性寒的苦参与性热的附子混在一起，依着方子里的步骤捣碾炼丸，最后只得了一捧乌漆嘛黑的药团。

他心下忐忑，寻来一只野兔试药，哪料兔子刚舔了一口药丸，便抽搐着倒地，片刻后便没了气息。

费知安走来，瞥了眼死兔和黑丸，竟毫不在意的拎起兔子：“无妨，药性相冲罢了，正好加餐。”

说着便取来火种，在石室角落架起石块，将兔子剥皮处理干净，串在木枝上烤得滋滋冒油，不多时焦香四溢，费知安撕下一条腿递给他：“你尝尝，毒兔烤透了，肉质反倒紧实。”

李潜见此场景吓得脸色白，拼命摇头，费知安见状哈哈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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