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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突围断后护残部1937年上海－南京外围（第1页）

从苏州河撤退的旅残部，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士兵们大多带着伤，棉衣被硝烟染成黑褐色，草鞋磨穿了底，露出渗血的脚掌。林文澜走在队伍最前面，左臂的绷带又渗出了新血——那是苏州河战斗中被日军刺刀划开的伤口，简单包扎后一直没来得及好好处理。

“旅长，前面现日军的警戒哨！”尖兵班班长王小二从前方树林里钻出来，压低声音汇报。他的脸颊上有道新的伤疤，是昨晚突围时被弹片划伤的，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林文澜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俯身拨开草丛，朝着王小二指的方向望去。两百米外的土坡上，两名日军士兵正靠在歪脖子树下抽烟，步枪斜挎在肩上，警惕性不高。更远处的公路上，隐约能看到日军的卡车在巡逻，尘土飞扬中，还能听到日军士兵的谈笑声。

“这是日军的外围警戒线，要是绕过去，至少要多走二十里山路，兄弟们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赵大虎拄着一根断裂的步枪枪管走过来，他的腹部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每走一步都要皱一下眉，“硬闯的话，咱们这点人，怕是会被日军现。”

林文澜没有立刻说话，目光扫过身后疲惫的士兵们——有的士兵已经开始原地坐下，靠在树上喘气；有的则拿出仅剩的半块干粮，小口小口地啃着。他知道，再绕路，士兵们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住；但硬闯一旦暴露，面对日军的机械化部队，这三百人恐怕会全军覆没。

“王小二，你带两个弟兄，从左侧的沟壑摸过去，解决掉那两个警戒哨，动作要快，不能开枪。”林文澜突然开口，语气冷静得让人安心，“赵团长，你带领主力，沿着树林边缘的阴影移动，一旦听到动静，立刻朝着公路相反的方向撤退，我带一个班断后。”

“旅长，你不能断后！”赵大虎立刻反对，“你是这支部队的主心骨，要是你出了意外，兄弟们就没方向了！”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林文澜拍了拍赵大虎的肩膀，将自己的望远镜递给他，“主力的安全最重要，你把兄弟们带到南京外围的收容站，就是大功一件。记住，遇到日军巡逻队，能躲就躲，别硬拼。”

说完，他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日军的刺刀，绑在步枪上。随后，他点了十个伤势较轻的士兵，跟着王小二朝着土坡摸去。

王小二的动作像猫一样轻巧，他带着两个弟兄，踩着厚厚的落叶，悄无声息地绕到日军警戒哨的身后。两名日军还在闲聊，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王小二突然跃起，左手捂住离他最近的日军的嘴，右手握着匕，从日军的颈动脉划过——日军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另一名日军刚反应过来，想要端枪，就被林文澜甩出的刺刀刺穿了胸膛，刺刀从后背穿出，带着鲜血钉在树干上。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有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林文澜立刻示意士兵们将日军的尸体拖进树林，换上他们的军帽和外套，伪装成日军的警戒哨。“你们三个，在这里守着，要是有日军巡逻队过来，就用日语打招呼，能蒙多久就蒙多久。”林文澜指着三个懂点日语的士兵说，“一旦暴露，就往树林里跑，我们在前面接应。”

安排好警戒后，林文澜带着剩下的人追上主力，朝着南京方向快前进。刚走了不到三里路，身后突然传来枪声——是伪装警戒的士兵遇到了日军的巡逻队。林文澜立刻让赵大虎带领主力继续前进，自己则带着断后的班，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旅长，别回去！那三个弟兄怕是已经牺牲了！”一名士兵拉住林文澜的胳膊。

“他们是为了掩护我们才暴露的，我不能让他们的尸体落在日军手里。”林文澜甩开士兵的手，加快了脚步。

赶到土坡时，三名士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但他们身边也躺着五具日军的尸体。剩下的三名日军正拿着刺刀，想要挑开士兵们的尸体检查。林文澜眼睛一红，大喊一声：“打！”

断后的士兵们立刻开枪，日军猝不及防，两名日军应声倒地。最后一名日军想要逃跑，被林文澜一枪击中膝盖，倒在地上哀嚎。林文澜走过去，用日语问道：“你们的巡逻队还有多少人？离这里最近的据点在哪里？”

日军士兵咬着牙，不肯说话。林文澜没有犹豫，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日军士兵疼得大叫起来，连忙说道：“巡逻队还有十个人，就在前面的公路上！据点在前面的小镇里，有一个中队的兵力！”

林文澜得到情报后，没有再留活口，一枪结束了日军士兵的性命。随后，他带领断后的班，快追上主力。“前面公路上有日军的巡逻队，大概十个人，咱们得绕开他们。”林文澜对赵大虎说，“你带领主力从树林里穿过去，我带几个人去引开巡逻队。”

这次赵大虎没有反对，只是用力拍了拍林文澜的肩膀：“旅长，你一定要回来，兄弟们还等着跟你一起打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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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澜点了点头，带着五名士兵，朝着公路的方向跑去。他们故意在公路上留下痕迹，然后朝着与主力相反的方向跑去。日军的巡逻队很快就现了他们，立刻开车追了上来。

“把手榴弹的引线拉出来，等日军的卡车靠近了再扔！”林文澜一边跑，一边对士兵们说。

日军的卡车越追越近，车斗里的日军士兵朝着他们开枪射击。林文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拉了引线的手榴弹朝着卡车的驾驶室扔去。“轰隆”一声巨响，卡车的驾驶室被炸毁，司机当场死亡，卡车失去控制，撞在路边的树上。

车斗里的日军士兵纷纷跳下车，朝着林文澜他们开枪。林文澜带领士兵们躲在树后，与日军展开激战。日军有十个人，而他们只有六个人，兵力悬殊。但林文澜毫不慌乱，他利用树林的地形，不断变换位置，精准地射击着日军士兵。

一名日军士兵想要绕到林文澜的身后，被林文澜察觉，他侧身躲过日军的子弹，同时将步枪对准日军的胸口，扣动了扳机。日军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溅了林文澜一身。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十名日军士兵全部被消灭，但林文澜带来的五名士兵也牺牲了三名，只剩下两名士兵还在战斗。林文澜的胳膊又添了新伤，子弹擦过他的胳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旅长，咱们快撤吧，主力应该已经走远了。”一名士兵说。

林文澜点了点头，带领剩下的两名士兵，朝着主力撤退的方向跑去。他们一路上避开日军的搜查，艰难地前进着。直到天黑，他们才在一处山洞里找到了主力。

赵大虎看到林文澜回来，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上前扶住他：“旅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林文澜笑了笑，虚弱地说：“我答应过你，会回来的。兄弟们都还好吧？”

“兄弟们都没事，就是有几个弟兄伤势加重了，需要尽快治疗。”赵大虎说。

林文澜点了点头，让士兵们在山洞里休息，自己则和赵大虎一起，查看士兵们的伤势。他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药品，分给伤势较重的士兵，然后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夜深了，士兵们都睡着了，山洞里一片寂静，只有士兵们的呼吸声和外面的风声。林文澜坐在山洞门口，看着外面的夜空，心里思绪万千。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还要面对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他不会放弃，他要带领兄弟们活下去，继续打日本人，直到把他们赶出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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