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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田家镇勘察布防 江防初战挫敌锋1938年6月－7月 田家镇（第1页）

月日，o师抵达田家镇时，长江江面正笼罩着一层薄雾。林文澜带着三个团长和参谋，登上半壁山山顶——这里是田家镇的制高点，海拔两百余米，能俯瞰整个长江中游航道，山脚下是连绵的稻田和丘陵，富池口在东南方向，与半壁山隔江相望，形成一道天然的长江门户。

“田家镇的防线，要分‘江防、陆防、巷防’三层来建。”林文澜指着江面，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划出防线轮廓，“江防是核心，从半壁山到富池口，全长二十公里的长江沿岸，要修十五座钢筋混凝土碉堡，每座碉堡配备两挺重机枪和一门o机关炮，碉堡之间用交通壕连接，交通壕宽一米五、深两米，壕内铺木板，士兵能快机动；江面下要布三层水雷——外层是触水雷，距岸边三公里；中层是磁性水雷，距岸边两公里；内层是漂雷，距岸边一公里，由工兵营负责布设和维护。”

“陆防要防日军从陆路迂回。”他转向山脚下的稻田，“在半壁山以北的稻田里，挖三道反坦克壕：第一道深三米、宽两米五，壕内灌江水，壕后堆两米高的沙袋工事，配备反坦克步枪和p冲锋枪；第二道深两米五、宽两米，壕内埋反坦克地雷，每五十米一颗，壕后架设铁丝网；第三道深两米、宽一米五，壕后设散兵坑，每个坑藏两名士兵，持中正式步枪和手榴弹。丘陵地带的小路旁，要挖十个暗堡，每个暗堡配备一挺轻机枪，封锁小路。”

“巷防要保住田家镇老街。”王锐补充道，“老街有两百多栋民房，能改造成战斗屋，一楼门窗用沙袋封死，留射击孔，二楼架重机枪，屋顶设观察哨，街道上堆街垒，阻止日军坦克进入。”

“说得对。”林文澜点头，“团守半壁山和江防碉堡，张海峰，你的炮兵营要把六门o榴弹炮架在半壁山顶，炮口对准江面，十二门山炮架在山腰，覆盖稻田和丘陵；团守陆路防线，李勇，你要把p冲锋枪配给一线步兵，巷战和反坦克时用；团守田家镇老街和富池口，王锐，你的工兵连要在老街布地雷，在富池口的河口设鹿砦；装甲连的五辆坦克，两辆守半壁山山脚，三辆守老街街口；野战医院设在半壁山后的村庄里，陈秀兰，你要准备好接收伤员，特别是烧伤和炸伤的。”

命令下达后，o师立刻投入布防。工兵营的士兵们顶着烈日，在长江沿岸挖碉堡——他们先用钢筋搭好框架，再浇筑混凝土，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手上磨出了血泡，却没人叫苦；炮兵营的士兵们扛着炮弹，往半壁山顶运，每颗o榴弹炮的炮弹重三十公斤，士兵们两人一组，踩着石阶往上走，汗水湿透了军装，滴在石阶上；步兵们则在稻田里挖反坦克壕，有的士兵跳进江里，用桶往壕里灌水，江水冰冷，却冻不住他们的热情。

陈秀兰的野战医院也没闲着——医护人员们在村庄的祠堂里搭病床，整理药品，把从黑市买来的消炎药和绷带分类放好；她们还组织村民们学习急救知识，教大家如何用布条包扎伤口，如何抬担架，一个叫王小妹的十六岁姑娘学得最认真，她握着陈秀兰的手说：“陈院长，我爹娘都被小鬼子杀了，我要跟着你们，救伤员，打鬼子！”

月日，布防刚完成，侦察兵就报告：日军第军冈村宁次部的先头部队抵达九江，下辖步兵第师团、第o师团，配备坦克三十辆、舰艇十五艘、飞机二十架，预计三天内进攻田家镇。林文澜立刻下令进入一级戒备，各团加强巡逻，炮兵营做好射击准备，工兵连检查水雷引信。

月日清晨，长江江面的薄雾还未散去，哨兵就现了日军的舰艇编队——五艘巡洋舰在前开路，十艘运输舰载着步兵，朝着田家镇驶来。“警报！日军来了！”哨兵拉响警报，半壁山顶的炮兵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张海峰亲自校准炮口，对着江面的日军舰艇喊道：“o榴弹炮，三齐射，放！”

六门榴弹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烟尾飞向江面，落在为的巡洋舰附近，激起十米高的水柱。巡洋舰的舰炮立刻反击，炮弹落在半壁山山腰，炸塌了两个沙袋工事，三名炮兵士兵当场牺牲。“调整炮位！瞄准运输舰！”张海峰大喊，士兵们推着炮，转移到备用炮位，重新校准——这次，炮弹准确击中了一艘运输舰的甲板，甲板上的日军步兵被炸得血肉模糊，运输舰冒着黑烟，慢慢沉入江中。

江面上的日军登陆艇开始放下，每艘登陆艇载着三十名日军，朝着富池口驶来。“团，开火！”王锐在富池口的碉堡里大喊，十五座碉堡的重机枪同时响了，子弹像雨点一样射向登陆艇，日军步兵纷纷中弹倒下，江面上飘满了尸体和破损的登陆艇。

可日军的坦克还是从陆路冲了过来——二十辆九七式坦克，朝着团的反坦克壕驶来。“反坦克步枪，开火！”李勇大喊，士兵们趴在沙袋工事后，对着坦克的履带射击，子弹打在履带上，留下一道道白印，却没能击穿。“p，打步兵！”李勇又喊，士兵们端起冲锋枪，对着跟在坦克后的日军步兵扫射，日军步兵倒下一片，坦克失去了掩护，只能暂时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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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日军的十架轰炸机也来了，朝着半壁山的炮兵阵地和富池口的碉堡轰炸。“防空机枪，开火！”林文澜大喊，六挺高射机枪架在半壁山顶，对着天空扫射，一架轰炸机被击中，冒着黑烟坠落在江面上，剩下的日军飞机赶紧拉高高度，胡乱投下炸弹后撤退。

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日军终于撤退了——这次战斗，o师击沉日军运输舰一艘、登陆艇五艘，击毁坦克两辆、飞机一架，歼灭日军三百余人；自身伤亡一百五十人，炸毁重机枪三挺、山炮一门。林文澜站在半壁山顶，看着日军撤退的背影，心里却没有轻松——他知道，这只是日军的试探性进攻，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

当天下午，林文澜打开专属电台，给委员长了一封电报：“委员长钧鉴：月日，日军以舰艇十五艘、坦克二十辆、飞机十架，进攻田家镇，职师奋力抵抗，击沉运输舰一艘，击毁坦克两辆、飞机一架，歼敌三百余人，守住防线。现日军仍在九江增兵，职师需补充重机枪十挺、山炮两门、防空机枪四挺，恳请委员长协调调拨。林文澜叩电。”

次日清晨，电台收到回复：“文澜同志：战况知悉，甚慰。已令军政部调拨重机枪十挺、山炮两门、防空机枪四挺，由空军空投至田家镇；另令空军第三大队，每日派六架战斗机，巡逻田家镇上空，掩护你师防线。望再接再厉，守住田家镇。蒋中正。”

林文澜看着回复，心里满是底气。他走到练兵场，看着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修补工事，李勇带着团士兵在反坦克壕后加堆沙袋，王锐带着团士兵在富池口补充地雷，张海峰带着炮兵营校准炮位，陈秀兰带着医护人员在救治伤员——每个人都在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夕阳西下时，长江江面恢复了平静，可半壁山顶的榴弹炮依旧对着江面，碉堡里的重机枪依旧瞄准远方，o师的士兵们知道，一场更大的血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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