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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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我怎么舍得（第2页）

“我在”

“我在这里”

“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

一声声呼唤穿透梦境，那熟悉的嗓音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此刻只剩沙哑与焦急。

仿佛从深海中浮出水面，小安的睫毛轻轻颤动，终于挣脱了梦境的桎梏。

消毒水的气味率先钻进鼻腔，随之而来的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她最熟悉的人，紧锁的眉宇下是那双满含忧虑的眼眸带着浓重的青黑，干燥的唇瓣因为缺水而泛起白皮。

对上她目光的一瞬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泛红，泪水无声滑落。

她最看不得他流泪，于是试图抬手抹掉那恼人的泪珠，却现自己的手正被他紧紧攥在掌心。那力道大得几乎疼，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你醒了"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反复摩挲着她的手指，像是要确认这不是另一场梦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正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他的眼底映出细碎的光。

小安虚弱地弯起嘴角，用气声轻轻唤他：

"志龙啊"

这一声轻唤如同解开枷锁的钥匙，让他强撑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他跪倒在床边，将脸深深埋进她掌心里失声痛哭。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指缝，每一滴都承载着险些失去她的恐惧。

"别哭我在呢"小安虚弱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过他凌乱的丝。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手术前那件，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个总是光鲜亮丽的人，此刻却狼狈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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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呢”小安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几分迟疑与害怕。她费力地转动脖颈，目光在病房里急切地搜寻着。

“她很好，”志龙连忙握住她的手，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在育婴室，像你，乖得不像话。”

小安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笑意，苍白的脸色因这笑容而染上些许生气。她抬起颤抖的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你看我们又赢了一次”

志龙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盛满未散的后怕：“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他的声音依然哽咽，“你差点差点就要丢下我了”

“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

小安的声音越来越轻，如同飘散的薄雾。在确认了孩子和志龙都安好后，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睫缓缓合拢，再次陷入沉睡。

“医生！！！白大夫！！！”

志龙惊慌失措地冲向门外，脚步踉跄，“快来看看她！”

走廊里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病房内瞬间陷入一片忙乱。志龙怔怔地退到床尾，无意识地啃咬着自己的手指。

白大夫仔细的号了脉后才长长舒了口气：“醒了就没事了，只是太虚弱。让她睡吧，等醒来后喂些清淡的流食。”

直到这时，志龙才感觉到指尖传来刺痛，右手的指甲早已被他啃得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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