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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煮酒论雄 赵墨之谋上（第1页）

上回说到，武安君白起被困圜阳，赵将众议，以李牧为使，要白起反晋，见武襄君魏冉。另赵奢李牧，顺利北反。赵括千里跋涉，涅盘重生，顺利归来。

且说赵括居平原君赵胜府，当天酩酊大醉，兄弟人，未有多言。翌日，赵括酒醒，来见“赵牧”，细闻圜阳后事。听闻都平君田单突至，挽马服君赵奢于倾推，擒武安君白起反晋阳，大为惊异；得闻“赵牧”所献窑洞之策，助赵军抵挡突袭，终得安全，甚为赞服。惊悉仟伍残军，转战地，浴血奋战，止存伍佰，纵临绝地，亦敢玉碎，最为震撼。复盘此局，收益颇多。

话毕，人联名，书信家翁，此时已次年月，报以平安，以慰父心。

却说去岁拾月末，马服君赵奢，俱连晋阳廉颇，以上郡战事，请功于邯郸；其赏未定，骤遭武安君白起突袭，众人离散。赵廷遂后押其赏，待上郡战息而后叙功；年前武安君白起反晋阳，赵廷以大功而抵赵奢之过，不予追责。另升李牧，赵括军爵职等，李牧擢裨将，赵括迁都尉。战死诸人，各有抚恤，英烈记名，集以祭祀，存活众卒，合约仟，分以精锐，以为亲随，各自统之。

得闻武安君白起离秦反晋，一时之间，武襄君魏冉及都平君田单，名动东方诸国，风头之盛，一时无俩。

话说武安君白起，随田单反于晋阳。待至城郊，秦宣太后及武襄君魏冉，出城相迎，未及多叙，共至太后宫。田单拜别，魏冉设宴款待，人共饮。太后居中，人侧坐，静默半晌，尽皆无言。

秦宣太后举爵，开言道：“不期经年，易地相聚，共祝安康。”人陪饮，共祝，无他言。

秦宣太后笑言：“伊阙成名，拾余载，白君威武，驰骋东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今日气短，可是不愤？”

武安君白起拜，并不视魏冉，开口言曰：“太后折煞，末将简拔自穰侯，今日复败于穰侯，自当无怨。”

秦宣太后起，挪步席前，目视堂外：“今处赵地，秦之官称，自且免除。所谓太后，禁锢深宫，薨后众安；所谓穰侯，人去财空，后人无着。如此际遇，白君可有教？”

武安君白起近前，随侍身前：“自微臣言，太后于国，功高无溢；太后于某，隆遇无加。于秦王言，臣无得可言。”

秦宣太后回身，武安君垂，久视而吟：“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唱罢反身，至席而坐，举爵自饮。

白起趋退，跪而再叩，无所言语。

魏冉终开口：“白弟此来，吾甚欣慰，榆次一别，已近半载，弟精神尚好，兄甚安矣。”

白起不言，不动。

魏冉起，离席而至白起前，侧扶其肩，欲立其人。

白起初挣扎，终妥协，顺势而起。

魏冉抚其肩，视其颜而开口道：“弟以功高而居秦，兄常窃以危。今日吾得相聚，兄以为善事，不知弟可有言？”

白起沉声：“战场角力，逊于穰侯，起自无怨。”

魏冉续言：“弟自从军，应逾四十载，今日当有反思。吾姊辅政，四十余载，自当其时，朝有遮蔽，宵小噤声，弟无需他顾，专以征战，扬长避短，自安无虞；然则范雎甫登位，阿姊辄还政，离宫索居，吾等四人，壹并罢黜。”

“随此而来，秦之朝政，明以范雎为相，然其威不足，心者必复起。适逢其会，且不言吾等自身富贵权柄，单言弟汝，以功高于外，而无朝堂内应；朝堂旋涡，弟定波及，何能专一为战？今秦王大举东进，东方诸国，僵而不死，攻取之事，定有反复，攻伐绥靖，不可一概。弟与应侯，可得同步，弟及秦王，可能共思？壹日殊异，生死之厄，操于人手。真于其时，汝何处之？万望三思。”

白起回曰：“兄自多虑，弟自在外，专一以战，朝堂之事，自有秦王操持，何来安危之言。”

魏冉摇：“弟自为将，万世无敌，然征战者，冠以官职，自有朝堂羁绊，非人力可避。朝堂之事，政自为先。所谓结党、盟约、君危、对手，千头万绪，耗人心神。弟应有明，如此腌臜之事，何人可助，以避其祸？谋身谋事，皆不可阙。卫鞅之没，伍员之殇，前事不忘，后事殷鉴。”

白起应曰：“此事吾已知之，自会有思。”

魏冉颔，不复再言，反坐。

白起反坐，复问：“圜阳之事，可有以教？”

魏冉问曰：“此事有何欲知，兄自有答。”

白起急曰：“窑洞用于战场，何人之策？”

魏冉愕然:“何为窑洞？吾不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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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懵而复问：“兄久居秦，自得闻上郡地，有居窑洞者，或掩于地，或嵌于璧。弟夜袭石峁地，赵军外层虚设营帐，内置窑洞，其夜晦暗，视力不佳，窑洞阻吾军冲击，至功败垂成，迁沿战机，赵军有备，至有后来。兄即不知，且代详察。另田单何以至？”

魏冉举爵，遥祝，开口言曰：“马服君赵奢来信，言于廉颇，驻地圜阳，以应晋阳。吾原本调赵边军北上，以备匈奴，护卫上郡。得闻此信，以吾揣测，弟曾为上郡守，熟稔地利，其所潜伏，定可探得。远征疲敝之军，置于日骑程，譬如肥兔游于狼爪之间，唾手可得矣。其若有失，三郡则危，次及太原，故吾乃缓边军北上，驻待雁门。”

白起追问：“雁门善无，西进击上郡，北上待匈奴，南下护晋阳，举之利，某已醒得。然其何时进击上郡，何以为判？”

魏冉朗笑：“赵奢斯人，治军有度。欲有所乘，必得其弊。黄帝之所，腊祭之举，并不难测，以此而定，自不难矣。”

白起疑问：“此举不符，腊月初九夜，我军启袭，若得顺利，壹击可下；赵援军所至，腊月拾。其差日，无得可救。其理不符，兄有以教我。”

魏冉笑曰：“吾所可言，已尽告弟，其余不解，不必理会。”不待白起复问，举爵同祝。

白起不得言，举爵以应，暗思而无解。

秦宣太后开言：“今日聚宴，哀家甚慰。君侯勿忧，暂居晋阳，不反咸阳，不赴邯郸，静思棋局，或有所得，春后暖阳，吾等再商。”

白起拜而应诺。

待太后散，白起心头疑惑，仍未得解，追问魏冉，窑洞及出兵日期事。魏冉推脱不得，允诺待问窑洞之事于廉颇，然出军之事，不再作答。

其时次年春，白起居晋阳，闲人不相见，廉颇未知，赵廷未催，秦庭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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