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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去留论辩 咸阳新盟上（第1页）

上回说到，秦宣太后，以秦所周纳，通于合纵诸国，诸国各有所虑，乃各勾连自洽。“赵牧”见荀太师，有以荐言。平原君赵胜访秦异人，商其归秦事。

待得吕不韦至，人得全，平原君赵胜乃复言秦事。得闻秦昭襄王病笃退位，秦孝文王继位，立异人为太子事，人大为振奋，急欲整顿立行。平原君赵胜亦未阻，静默饮酒而待。

人兴奋稍歇，见平原君赵胜面无欢容，遂为冷静，尤以吕不韦，思虑更多，乃拜而请。

平原君赵胜乃言曰：“古语有云，福祸相依，卿自思之。”

吕不韦已得冷静，复思此举之意:"异人得为太子，多为秦宣太后属意，然孝文王之意如何，尚未可知。纵有华阳夫人言说，然秦衰楚强，已近事实，君王之思，何以度量？纵壹日得安，翌日有变，则何如？另及已身，贸然前往，昔日河东之事，恐有后患，更皆秦不喜商，欲有展，其景若何？"思得其事，吕不韦亦为冷静。

秦异人自为兴奋，未察其情，畅言未来，不可得已。

待其稍歇，平原君赵胜乃言道：“以太子之思，何时得归，何人做伴？”

秦异人未察其异，见吕师与平原君赵胜亲善，亦未有思，遂曰：“俩日收拾，即可反秦。至于相伴，吕师、夫人及幼子。其余诸等，待至秦而置，并无不妥。”

平原君赵胜闻言而思，接道：“臣本外臣，本不该言秦太子事。然臣有闻晋国壹逸事，想以故事言于太子，不知可否？”

秦异人愕然，始觉有异，乃颜色收束，静待其言。

平原君赵胜视秦异人，开口言道：“昔日亦有秦晋之好，得秦王庇佑，文公得反晋为君，至于河，令笾豆捐之，席蓐捐之，手足胼胝、面目黧黑者后之。咎犯闻之而夜哭。”

秦异人闻其言，听其事，至此而止，甚觉怪异，视平原君赵胜未欲再言，复视吕师，见其若有所悟，亦未有言，一时茫然，不知以何应之。

吕不韦虽为商贾，然则自幼家教，得闻此话，暗思其后，隐有所得，乃拜平原君赵胜，复而言于秦异人曰：“此事后来，太子且容吾来言。文公问咎犯，十数载飘零苦楚，终得归而富贵，因何而哭？咎犯回说，笾豆，所以食也，而君捐之；席蓐，所以卧也，而君弃之；手足胼胝、面目黧黑，劳有功者也，而君后之。“

话至于此，吕不韦视秦异人，观其颜色，见其茫然，心下慨叹，乃续问曰：“太子归秦，翌日也得为君，不知咎犯此言，何以答之？”

秦异人未得深思，怪曰：“何其怪哉，陋食破席，何以惜之？数倍赏赐，反国自有，当勿理也，何至哭之？”

吕不韦暗叹，乃视平原君赵胜，复拜之。平原君坦然而受，举酒共祝，言太子顺遂，翌日得行，遣使传信，自当送行，言毕以酒醉而辞行。

虽觉差异，秦异人亦未有思，送行门处，反于堂内，复诉吕师。

待其送行，吕不韦以酒深，并未相随，深思其事，待见太子归来，未再言此事，心有所决，乃拜曰：“今日得闻此事，吾与太子同喜，今日太子得归，数载辛劳，终未错付。”秦异人共举，人大醉而散。

俩日见，秦异人收拾停当，即欲启程，分使告于平原君赵胜及吕不韦。

邯郸城外，人厚礼相赠，嘱言敦敦，待至启程，文平君吕不韦乃借步而言：“太子且先行，臣以文平君而据计相，且为商学院祭酒，荀太师未在，臣不得擅离，且待其归，臣有以交接，必快马相随，效力太子。”

秦异人愕然，不知何应，见吕不韦言辞切切，未有他意，遂允之，先行携母子归。

赵姬坐于车厢，不见吕不韦相行，乃有疑惑，终不得言，至夜而歇，方询其事。秦异人以吕不韦之答而应之。赵姬异其事，乃侧问近期。秦异人不以为意，摘摘选选，且以话之。赵姬闻得平原君赵胜及文平君吕不韦有以酒宴庆贺，遂细问其情。秦异人不以为然，简要答之，至于所问所答，倒未省略。可见平素，对赵姬亦为爱煞。

得闻其事，赵姬亦为愕然，虽为赵室远服女，然家资殷富，亦有所学，此等逸事，自曾有闻。闻言而思，心乃有决，遂言于秦异人道：“此事原是晋国旧事，自已载籍，三晋之后，多有熟习，太子居秦，不知其事，倒也平常，不知太子可愿听其所志?”

秦异人懵，半响乃曰：“晋史载录，传于后世，何以至此？请言之。”

赵姬乃曰：“依晋史载，当得其时，咎犯亦在手足胼胝、面目黧黑者。”见秦异人仍有不明，乃明言道：“咎犯匪苦笾豆席蓐，乃哭自身也，恐文公反晋，忘却昔日旧人；另昔日相随境外，困苦交加，寄居篱下，多有不得以而行诈伪之事，壹日归晋，恐有清算惩处之患，固乃哭之。”

秦异人隐约明其意，乃追问曰：“以文公之尊，何以答之？”

赵姬乃言：“文公有言。其壹、谚曰：‘筑室者，茨其基而不谋诸父，何也？以其莫近于我也。’；其、‘祸福利害，不与咎氏同之者，有如白水！’。言毕，并投其璧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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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人闻其言，默然无言，反思昔日酒宴，乃有所明，始明平原君赵胜所问及吕师再拜之意，亦为懊恼自身驽钝，未得其义。

赵姬见其忧愁，乃复曰：“太子勿忧。其壹，各国史籍，并不通行，以有心而问无知，本不公平；其、太子少年离家，无有少傅相伴，不明此等行径，亦为常事。待至咸阳，学以君主之术，自然无虞。另吕师处，尚有归来之机，亦不算晚，尚可谋之。”

秦异人乃舒怀，揽赵姬而问曰：“何以归之？”

赵姬乃言曰：“其壹、吕师居赵，以为守护太子，或有诈伪之事，不利于秦，故未有阻平原君赵胜之问，恐此事平原君亦知之，不得允诺，终不敢至秦。此事尚需太子筹谋。太子得以早归，或有受其益处，亦需体谅，以为归秦援手。不然以今上鼎盛，曾祖母高龄，朝堂诡谲，或有不便之处。”

见秦异人颔有思，乃续言：“其、至于今日，战争将歇。以荀太师之资，及其鼎盛春秋，吕师欲居丞相位，恐短期无望；且秦已强大，得有侯位，赵及东方诸国，恐止于君，壹日太子掌权，封侯之惑，岂可挡之？”

见秦异人似有所应，赵姬乃续曰：“臣及幼子，随太子归，自为恩爱，然则福祸变换，未得恒始。以太子之身，尚需自谋立足，一旦偏连吾等，恐力有不逮，徒增灾患。臣窃以为，不若太子先行，以为谋划，求得稳妥；臣居邯郸，延请少傅，教以幼子，以为将来。若少傅得当，或可一并吕师反秦，以为辅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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