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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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平原复楚 田单克敌 上（第1页）

上回说到，因秦用间，廉颇去职，李牧接替，秦增兵上党，以图克之。

闻平原君赵胜语，荀太师亦有所思：“上党之地，吾合纵诸君，逊秦军拾万，又互不统筹，确实危殆。然南楚故地，即以中立，尚为勉力，强为合纵攻秦，可乎？”

平原君对曰：“臣请壹往，言说楚王及春申君黄歇，偌成此事，秦不加兵，于吾有益焉。”

荀太师允。

公元前o年壹月，平原君赵胜自邯郸出，使楚，拜谒楚王。

及至，先谒春申君黄歇。人相见，皆为欢喜，要以饮宴，礼毕坐定。

平原君赵胜先言：“今日得见君侯，风采复胜前昔，贺喜君侯，得遂心事。”

春申君黄歇笑对：“全赖君侯之策，吾楚得鲁，朝廷得振，宵小遁匿，载以来，还算顺遂。”

平原君赵胜问曰：“先王所庇，得有君侯，振楚有望。去岁吾赵得平北患，今上祭祀以告先祖，声威更振。今楚有喜事，盍不言于先王，以彰今上之功？”

春申君黄歇愕然，细思其言，并未作答，反问曰："新春初始，君侯辛劳，拔冗来见，不知有以教吾？"

见春申君并不接话，平原君赵胜续言：“去岁，合纵诸国，侥天大幸，得克陕州，隔绝殽道，韩境得复，韩魏皆安，诸国庆贺，不知君侯可有所闻?”

春申君黄歇不明其意，含糊颔。

平原君赵胜接道：“东出不得，上党亦阻，俩者不得，秦或有他想，君侯然否？”

春申君黄歇色变，问曰：“君侯此来，所谓者何？”

平原君赵胜举爵共祝，待饮而歇，缓言：“今日之战，合纵虽不敢言胜，然晋阳得固，韩境得复，上党未克，可谓功成矣。秦宣太后及穰侯魏冉，常居晋地，檄文而讨，秦攻而不得，耻不得雪，兵不得歇。先直攻晋阳不得，后转上党以胁迫，今道阻复不得，其欲如何?”

"以吾之心，揣度其意，闻楚得鲁，即惑其利，又怒中立，或有南征，以得利惩戒立威之举，君侯当警之。俩载一别，诸国情事，皆大不同。赵韩燕者，扩复其地，强国待兴，魏齐得安，陶邑有获。惟楚奉肉待狼，其危甚矣。望君侯熟虑之。”

春申君黄歇常思，复忆昔日咸阳之盟，及太子与对。其时尚言，待合纵事成而后入，今临其事，反有踌躇，时过境迁，确物是人非矣。

平原君亦不再言，待其思。

良久，春申君黄歇复言：“君侯意吾已明矣，不知君侯此来，有以教吾？”

平原君赵胜乃曰：“今日之来，确为先祖贺事，楚王岂无此意乎？”

春申君黄歇疑曰：“君侯方才言奉肉待狼，今不隐匿，反彰其时，可乎？”

平原君赵胜回曰：“非也。赵之祭祀，非为扩地，乃为告慰先武灵王。六十载至今，先王志得遂。今楚得鲁，势有所兴，无有光复旧都，告慰先王之意乎?”

春申君黄歇闻言而惊，细思其事，良久乃曰：“复以旧都，祭告先祖，楚人梦寐也。今王甫立，军虽有操，然举军反秦，其势则衰，其事无成也，无得反咎，不可。”

平原君赵胜笑曰：“君自思之，胜之此来，皆因旧盟。秦宣太后，伫立晋阳，未尝有悔，胜亦操劳，不敢有歇，今日见君，反多推诿。盟誓之词，言尤在耳。”

春申君黄歇亦为秦军南下之语所慑，并不敢言拒，举酒祝之，随饮而思，继而有言：“不知楚若西反，赵何以助？”

平原君赵胜复笑，言曰：“赵不能助，然楚若入纵，盟自有助。楚若西反，韩魏得安，齐亦宽心，苟有所求，谅必有得。”举酒饮毕，复言：“今日上党，秦已拾，成皋之际，亦有万，离石上郡，驻有柒万，凡计肆拾，函谷之地，不能不防。若皆去除，秦军几何？君侯且思之。胜且俟君侯，挽大厦倾推，光复楚境，再造辉煌，此诚君侯留名，楚王光耀之机矣，万望勿失。"

春申君黄歇颔以应。

后日，平原君赵胜朝见，请以合纵，楚考烈王允之，合纵遂成，天下皆敌秦矣。

春三月，楚王于陈都，拜黄歇为将，统兵十万，西行攻秦，以复旧都。

其时楚国旧地，秦置郡制民。其壹南阳郡，郡治宛县；其南郡，郡治郢县。楚军西行，直扑邻郡南阳郡宛县，旋克，复袭方城，得手而据，控棠溪而复冶铁锻兵，以为南郡攻防。

南阳郡地，南临南郡、西临武关，北接韩地。楚得其地，不惟秦东出之途，骤增阻拦，另南郡地，亦不得安。且武关之隘，本秦楚必争之地，今日楚军复邻，秦亦恓惶。

其信传至咸阳，秦昭襄王亦为震惊。其时，考烈王长子居秦，等若质子，楚军竟夺南阳地，至其于何？另楚本允善，不入合纵，今日反攻，有何言说？召应侯范雎商。

范雎闻其信，亦为呆滞。虽楚太子及黄歇东归，其时在外征战，并未参与，然平素亲善楚太子，亦为明事。今日楚君臣攻秦，其亦理亏，思曰：“楚能攻秦，应有所依，合纵之属，应有所应。臣请查明，再奏议其事。今日之策，武关须安，南郡必保。楚自受创，军必不众，兵必有阙。寡缺之众，君上勿忧，今日虽据南阳，然宛城防守，方城驻兵，棠溪看护，皆耗兵力，必定无力扩之。待武关及南郡南西并进，其势必危。容臣明合纵之事而后举。”

另说平原君赵胜此来盟楚入纵之时，忽忆昔日访寻庞煖之举，遣人召前时所遗门客回见，询以此事。不易年已过，俩人倒得其息隐之地，欣然往复请之，并无有果。

赵胜责其未报，人释以去冬，因有人于其处学道反归，始得其信，故并未立报。且人坦言，有自成其事，邀功请赏之意。平原君赵胜亦不深究，打听仔细，谋划拜访，请其出山相助。因不及北反，遂遣使先行回报，并书信告以缘由，另遣使传于成皋，使都平君田单有备。

不说平原君赵胜筹划之事，另说都平君田单，忝为外相，本专北地三郡，后及北击之事，迫而让贤，虽经威后及太师好言抚慰，心亦不快。待轮值陶邑，亦为怏怏。值期即至，反于邯郸，月无事，遂为恼火。及待廉颇离职，李牧往代，方有成皋之阙可补。

得至成皋，都平君田单得明此地事。虽朝廷策以稳守，阻拦王乾即可。然诸多波折，存于心间，其情亦怏，其心愈燥。再见成皋地，尚遗步卒弓弩约八万，后有边军战车仟，合约万肆仟兵卒来援，遂不甘防御，有以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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