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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赵宫私议 使者说韩下（第1页）

且说赵廷年议已定，各行其事。不及月，突闻韩使急报。

赵威后及太师荀卿见韩使张平于王宫，始闻秦军破野王而袭韩魏联军事。张平以合纵而请赵军驰援。然当此时，赵军居代郡及晋阳地而不得脱，惟余邯郸守军及上党地赵燕联军。国都守军不易动，惟余望诸君乐毅部。然此部驻浊阳邑，守滏口陉，护邯郸门户，亦不可缺，遂至俩难而不得解。

闻得此变，荀卿遣使请急报于太傅魏冉，另遣使召望诸君乐毅。

日方过，望诸君乐毅急抵邯郸。众人复议。

待闻前情，乐毅亦为愕然。此时甚为险恶，韩若不保，必退盟乞和，其余诸国，人心思动，盟必实散。若需保韩，阻敌巩及成皋一线，然韩魏联军，数创于秦，其力未复，无有援军，阵战而败，无军守城，其势愈危。若退保新郑，则太行八陉，秦据其，余白陉及滏口陉，亦置于虎口，旦夕可下，如此，上党地必属秦，赵都亦无险可倚，更遑论过韩而及魏地，平原沃野，无可阻挡。韩若乞和，魏亦不安，大梁辎重必危。

反复磋商，不及魏冉合纵军令，赵威后允望诸君乐毅领军拾万前行成皋，以合韩魏联军，共以阻秦。另遣赵都守军万，前移浊阳邑，汇燕军而共守滏口陉，并报魏冉知。

韩使先反，乐毅反浊阳邑起兵，往韩成皋而去。

确说魏冉居晋阳，廉颇出兵，收晋中域，扼西南及东南山利，待秦军以中阳，以期鏖战秦军，疲其士气。然月余时间，未见秦军反击，正疑惑其间，忽得邯郸信报，终得闻韩地野王失守及秦兵东征事。愕然之间，反而后思，已有定计。

翌日，军令自晋阳，遣廉颇至于浊阳邑，守上党而御秦；复召马服君赵奢反晋阳，以替廉颇；北屯及边防之事，专以都平君田单权，云中三郡军民事，授裨将李牧主之，辖于代郡都平君田单。廉颇空缺期间，晋阳军事，太傅魏冉自领之。

不说赵奢得讯，交接李牧，急反晋阳，以敌秦军。且说望诸君乐毅，路行十五日，终抵成皋城。其时已至六月，月余时间，韩军已自巩地，缩回成皋城，和魏军共敌秦军。其时，巩邑其地，韩虽暗据，名实东周，韩兵退却，秦亦未据，转集于成皋，以图破城。

韩成皋城，又名虎牢，先为西周东虢国，后春秋为郑国制邑，及战国方属韩，其地西临黄河，南接嵩岳，隔河北望太行，扼东西行进之要，确为要地。其属有关隘，亦名成皋关，关前有汜水河，周侧沟壑纵横，南有悬崖峭壁，间或深谷险壑，东有广武山，西亦连群山，实为天险，易守难攻。城关联动，协同固守，故月余时间，双方对峙，未有所得。

待赵军至成皋城，冯亭及晋鄙人，以军望而让贤，举乐毅为。虽未有合纵令，乐毅亦当仁不让，统以三军。待明其情，其心稍安，边遣使报信于赵都，另观地理形胜，增广武山及荥阳防御，以利成皋，以卫韩都。

待得安排妥当，乐毅急驰新郑，谒见韩王。

于韩王宫，韩桓惠王得见乐毅，亦为心安，详询其策。

望诸君乐毅拜曰：“君王勿扰，成皋不失，秦必不敢南下，都城当无忧。然今韩魏赵，三军集于成皋，其势险恶，军输不易，臣请于荥阳，建仓以屯粮草兵甲。”

韩桓惠王初闻而喜，后闻屯粮事，复愁上眉梢，诺诺而言：“合纵盟军，集于韩境，粮草兵甲，理应供应，然韩遭秦虐，损地失民，国财匮乏，供应拾万军，实力有不逮。望君侯虑之。”

望诸君乐毅闻言而拜：“君王误矣，军粮辎重，尚有大梁。鸿沟之利，水运往来，建仓荥阳，自为便捷。荥阳之地，近成皋及广武，即利仓储，又利军防。臣所请者，合纵长远，军情往来，诸多不便，请王并书信于魏王，玉成其事。”

韩王闻而喜，遂允之，并遣使通传冯亭，征当地民卒，助盟军建仓。

待朝见毕，韩王私宴望诸君乐毅。待得入席，共祝已毕，乐毅起拜，复言曰：“适才朝会，臣有言不便，现请说于韩王。”

韩桓惠王闻言而挺身，视相国张平，见其亦愕然，乃复言于乐毅曰：“君侯请言，吾必倾听。”

乐毅乃开言：“此次秦军东来，以相为将，领兵拾万，其势已成。今吾三军齐聚，又建仓存粮，如无他故，当可安固无虞。然秦兵凶猛，若出城野战，恐力有不逮。以臣观之，或有势均力敌之忧。倘互不相让，旷日持久，南北隔绝，韩都或安，上党恐失，不知君可有谋？”

韩王未言，复视韩相张平。

张平得王意，挺身而言：“不知君侯，可有良策？”

乐毅复言：“上党地胜，虎踞其上，临韩魏赵，其若扼喉，三国兼受其制。吾等一日不胜秦军，其则属秦，拖延时长，上党兵弱，其为秦有矣，吾等自此，不得安寝矣。今日一警，明日一情，往来不绝，不得其安矣。”言毕，摇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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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复言：“然则，以君侯之意，其则若何？”

乐毅举爵共祝，复言曰：“合纵长原意，秦赵鏖战而缓韩魏，以待俩国恢复。固身居前线，以身为饵，以坚秦军。去岁其情尚可。然则今岁，秦舍面皮，无视太后之尊，转而东征，实属难料。今为大王计，韩都得安，上党必失，徒费军粮，损伤军卒，不若求和于秦。秦得地而无因，复恼于赵衅，或可退军而攻赵，韩得其安，复回元气。”

韩王闻言意动，复又愕然，复视张平。

张平朗声：“韩以孱弱，与君侯盟而入纵，原为求安而抗秦。昔日君侯前来，其情尚在眼前，不意今日君侯复至，竟谏言韩舍上党十九城而乞和于秦？果若此，入盟者何？启战者何？入盟损地而安，胡与联横而安，或可得地，亦未可知。”

乐毅颔，开言：“张相言之有理，然秦军二十万东来，欲破其军而保上党，不知张相有何良策？吾自倾听。”

张平愕然，脸浮愠色，终无有言。

韩王及时笑言：“君侯且误戏言。自上次五国伐齐，韩与军侯互信久矣。如此，方有君侯至而一诺成，应入盟。君侯之威，韩自知悉。不知君侯有何以教？”

乐毅举爵祝，低思良久，方言曰：“吾出于赵，走于魏，复成于燕，终复归赵，戎马半生，有言于君者，必以诚信，不欺暗心。今日前来谒见，亦是如此。”

缓而后言：“微臣斗胆，敢问韩王。苟上党终不可保？与秦乎？与赵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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