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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秦攻上党 赵谋匈奴下（第1页）

闻得冯亭之语，望诸君乐毅亦为愕然，心有惭愧，乃言曰：“将军之意，吾亦明了。即如此，烦劳晋鄙将军北上，合燕赵而守上党郡。吾与冯亭将军，驻守以御王龁。”

商议即定，人分行，望诸君乐毅去信邯郸，言以其事，复调配赵韩联军，以固己防。

另说赵邯郸，闻西秦举兵拾万，以攻上党，亦为震动。以此观之，秦太后及魏冉居晋阳地，已失其意。然今即谋匈奴，自无兵力反攻离石上郡。至于上党，止廉颇及乐乘陆万，亦逊于秦，亦无兵可增。待闻乐毅其信，得知魏军拾万回援，乃得宽心，尤不觉稳，乃调邯郸守军万，遣于长平，以增廉颇。至此，邯郸及武安赵军止余肆万。

上将廉颇，自去岁晋阳至此，已有壹载，与韩上党郡守靳黈交接，亦为顺遂，然兵止万，无得多守，遂于郡治周边，修缮关隘，增设防线，扩建城郭，以为永固。至于南境，秦自太行陉已至，无兵可驱，被据近半。待闻秦增兵拾万，自西而来，愈加不安。后得闻魏军援至，邯郸复遣军，合至十九万可依，乃稍安心，不及扩地，谋以中北，以图势均力敌。

旬日之后，得邯郸书信壹封，启视之，乃转自晋阳，为太傅魏冉及太尉赵奢所书，以合纵长之名，及赵国太尉之权，联合署名，文仅捌字：“上党之地，不胜不败”。虽不解其意，然思北地匈奴事，遂以为解，专以固守。

斯年七月，秦王陵军克皮牢，濩泽，至于端氏，王龁军亦驻高都。长平邑之西南向，皆为秦军，大战即。廉颇出军试探，偶有小挫，遂固守不出。燕魏军，置于周边关隘防卡，无令不出。秦军往复多次，不得克拔，其势稍顿。

时至九月，终得传信，楚终克鲁，鲁顷公仇出降，迁易他处，灭国存祀，鲁自此终。自三家分晋，楚已灭国蔡、杞、莒、许、曾、陈、越、鲁等国，居诸雄之上。楚考烈王由是声隆，各国瞩目，朝堂震动，不待春申君反陈，阳文君携子出奔，托庇于秦，群臣哗然。

陶邑之事，合纵诸国，皆遣使至陶，商定其份。自陆月复陶，因有平原君赵胜前言，故都平君田单居中以应，协调诸国，至于九月，尚未壹之。忽闻楚鲁事息，愈加急迫，匆忙之间，各有妥协，遂终定盟。盟曰：“陶邑之地，合纵共管，皆驻其军，遣卿主之，岁以轮转，仿以洛邑，诸国互贸，通行钱币。财赋所得，扣除公用，各以等分。合纵事毕，其属再议。岁以赵为值，次第各国。”

另说望诸君乐毅，自遣魏军北上，日夜察其音讯，得闻秦军顿挫，上党得安，方落其心。然王龁之军，拾万在前，谨守而待，亦非良策。偏生韩军守成皋城关，不得擅离。仅以赵军，攻克亦难。

踌躇之间，巡察军防，至于荥阳，竟得重遇信陵君魏无忌。却原来，自去岁秦国东征，魏王允其押运粮草，大梁出入，往返荥阳，皆自操刀，已一年矣，无有怠慢。

人重逢，遂入荥阳城，有以宴请。待得言谈，方知合纵事，虽魏王敷衍，然信陵君确更为关注，言及合纵之事，倒也明悉大半，遂以今日困境请于信陵君魏无忌。

信陵君闻其言，沉思半响，缓曰：“昔日文侯为雄，拒西秦于外，河西西河皆为吾有；得至惠文王时，桂陵、马陵败，商鞅、张仪离，魏威坠地，秦威始焰。至于今日，河西、西河、河东之地尽丧，三晋威名，独盛于赵。如今思之，仍悲恸难耐。”

待共举而祝，续言道：“今日合纵，已逾载，缠斗纠葛，集于壹域，牵连众多，无人可免。至于今日，望有解者，惟入函谷而近咸阳。”

望诸君乐毅闻而惑，急问曰：“何以处之？”

信陵君魏无忌乃曰：“今日合纵缠斗于秦，秦军牵连者肆拾万，武安君白起隐退，前线战将，皆为普通。若得偏师壹支，绕行河外，逆以昔日秦袭郑国路线，掌殽山，控函谷，则攻守逆势矣。”

望诸君乐毅闻言而思：“若有此行，得兵几何？”

信陵君魏无忌答曰：“函谷，殽山，其势险极，欲克关隘，在隐而非多。兵足精，譬如魏武卒，数仟即可。”

望诸君乐毅言曰：“河南诸地，新郑大梁之间，确无敌军，然过洛邑西行，宜阳、伊阙皆归秦地，越而袭殽塞，再至函谷关，难比登天，恐不妥当。”

信陵君魏无忌笑曰：“话至此，君自取。”

望诸君乐毅复问：“今日当面，秦王乾军拾万，吾赵亦为拾万，不知君侯可有并肩一战之意？”

信陵君魏无忌愕然，良久叹曰：“杀敌之志，自在吾胸，然今日之魏，除晋鄙将军，已无余兵，某实无能为力。”

望诸君乐毅默然，颔以应，人宴别。待返刑丘，虽未据此行事，然反思其策，亦有可行，遂于赵军中，择精要之士伍仟，仿魏武卒，饱食足练，训以骑射，习以近斗，兼以山行，以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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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说“张衡”，自荀太师晋阳反，私下约谈，得知御寒之需，遂应诺助之。遣人以丝帛，食盐，铁具等物，贸于燕国，收于邯郸，代郡，洛邑等地，甚有私于河东、东胡、匈奴诸地，购以皮毛，毛毡等御寒之物。待自九原反，催促愈急。及待陶邑复贸，乘赵国都平君田单值之机，更是搜罗。其情切切，见于众人，皆不得解，暗议于私，讥讽腹诽，不绝于耳。然事涉军机，不得分辩，“张衡”惟强之。

其时气候，比于殷商，已为寒冷，昔日象犀，中原可见，今已迁楚越地。大河流域，年旱频，尤赵居其中，多歉少丰，不足自给。因湖泊堰塞，大河改道，所以更植粟黍，以其耐旱；初霜早至，节气紊乱，不惟农物歉收，北地草原，亦受其灾，遂有匈奴东胡等族，不足裹腹，屡次犯边，南侵劫掠，以度严寒。燕赵以比邻，遂受其害愈深。今日不安北境，恐今后数年，日甚一日，不得安宁。不待今日消弭，则日后事大，不惟燕赵，恐中原皆受其害也。

“张衡”月余北境之旅，见人察地，访兵问民，询古探今，另查白家历来所载，若有所思，待见李牧，相谈期间，复加其北境争斗戍守所见，遂得以上见解。反告荀太师，言其恶险，方有李牧专以元帅，统军三郡之事，而调拨田单，亦在其理，太后虽未明言，然太师多有抚慰，劝以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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