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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了下来,双手开始疯狂地扒拉!
没有工具!只有血肉之躯!那双平时用来在墙上涂鸦、沾满红砖粉末的手,此刻成了唯一的武器!沉重的砖块边缘锋利如刀,瞬间将他粗糙的手指割开深深的口子,鲜血涌出,染红了冰冷的灰土!断裂的木头带着尖刺,狠狠扎进他的掌心,他浑然不觉!指甲在坚硬的石块上抠挖、崩裂、翻卷,十指连心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突,冷汗涔涔而下,但他扒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晓光!出声!再哭一声!让三哥听见!”他一边嘶吼,一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土拨鼠,拼命地向下挖掘。鲜血混着泥土,糊满了他的双手和小臂,在冰冷的瓦砾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印子。
他扒开一层碎瓦,下面是一团被泥水浸透的破棉絮,他绝望地扔开。
他扒开一堆断砖,露出了半截扭曲的木头窗框,他狠地将其掀到一旁。
他抠开一块沉重的石板,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割得鲜血淋漓,他咬紧牙关,用肩膀顶着,硬生生将其推开!
“呜…”那细若游丝的呜咽声,仿佛又极其微弱地传来一次,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一点点!
苏卫民的动作猛地一滞,心脏狂跳起来!他像被注入了强心针,更加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方向挖掘!汗水、血水、泪水、泥水混合着,在他年轻而布满惊恐划痕的脸上肆意流淌,但他眼中只有那堆石头,耳朵里只有那随时可能消失的微声。
他扒开一大片松动的碎土和断木,下面露出了…一角被灰尘和泥污覆盖的、极其熟悉的碎花布!
那是晓光的小被子!
苏卫民的动作瞬间变得无比小心,又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他不再粗暴地扒拉,而是用那双血肉模糊的手,极其轻柔又迅地拂开覆盖在碎花布上的浮土和碎屑。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抹熟悉的碎花。
碎花布下面,似乎还有东西!不是冰冷的石头,是柔软的、有起伏的…布料!
他颤抖着,用指尖轻轻拨开最后一点遮挡的灰土。
光线艰难地透过废墟的缝隙,落在他眼前。
他看到的,是半截女人的身体。穿着桂兰姐那件洗得白的、印着细碎小花的旧衬衫。那件衬衫他太熟悉了,早上大姐还穿着它抱着晓光坐在院子里。
那身体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弓着,蜷缩着,像一座拱桥。后背被沉重的瓦砾和断裂的木梁死死压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露出来的手臂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灰土里。
而在那弓起的、冰冷僵硬的怀抱最深处,在那沾满泥污的碎花小被紧紧包裹之下,一个小小的、极其微弱的起伏,正极其艰难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轻轻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比蚊蚋还细弱的、带着水音的抽气。
“呜…”
苏卫民整个人僵住了。他跪在冰冷的瓦砾上,布满血污和泥土的双手悬在半空,保持着挖掘的姿势。他呆呆地看着那被死死护在冰冷怀抱深处、被碎花布包裹着的小小起伏,又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桂兰姐那凝固的、毫无生气的侧脸上。
巨大的悲伤和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如同巨锤狠狠砸中了他的心脏!比刚才所有的恐惧加起来还要沉重百倍!他明白了!大姐…大姐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晓光撑起了一线生机!
“姐…”一声破碎的、带着血沫的呜咽,终于从他剧烈颤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脸上所有的泥污和血痂。
但下一秒,那细弱到几乎消失的抽气声再次传来。
苏卫民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胡乱地用沾满血泥的袖子抹了一把脸,将那几乎将他淹没的悲伤狠狠压了下去!
他还有事要做!最重要的事!
他不再看桂兰姐凝固的脸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碎花布包裹的小小起伏上。他小心翼翼地、用那双还在淌血的手,开始清理压在桂兰姐弓起身体上方和周围的、相对松动的碎砖和小石块。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轻柔,生怕引起上方更大规模的坍塌,也怕惊扰到那脆弱的生命之火。
“晓光…乖…别怕…”他一边极其小心地清理,一边用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低语,仿佛在安慰废墟下的婴儿,也像在给自己打气,“三哥…三哥在呢…马上…马上就把你弄出来…咱们…咱们去看大轮船…呜——呜——地叫…”
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哭腔,笨拙地重复着大姐清晨说过的话。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冰冷的瓦砾上,和他手上的血混在一起。但那双沾满血泥、伤痕累累的手,却异常稳定、异常轻柔地,一点一点,拂开覆盖在希望之上的死亡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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