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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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第1页）

诺娅的行为始终透着一种矛盾，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很多时候却比老法师还要谨慎。

她从不以实力欺压他人，这并不是因为她品德高尚，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

人们说她正直善良温和，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份温和背后，是一段与法兰克历史上一场改变欧洲命运的战争紧密联系的往事。

那是公元年的普瓦捷平原，阿拉伯帝国的铁骑如潮水般涌向法兰克王国的腹地。

彼时法兰克的实际掌权者，是被誉为“铁锤”的宫相查理·马特（查理曼大帝的爷爷），而诺娅还是兰斯大主教托宾座下最年轻的学徒。

那时的法兰克宫中，十岁的诺娅像只小鸵鸟，总是害羞的跟在托宾主教的白色法袍后。她的卷用丝带系在脑后，仰起的小脸像沾上晨露的白玫瑰。主教书房的书架，她踮着脚尖才能勉强够到高层的《元素反应原理》。

"风元素的召唤要像宫廷宴席上的乐师的演奏，"托宾主教耐心的指导她，诺娅掌中聚成小小的微风，"急躁不得，爱丽丝（诺娅）。想想厨房里烤水果派时的厨师。"

"要先让木柴在火中点燃，再用微风引动火焰，最后用水元素包裹住烤盘不让焦糊！"

女孩抢着说完，奶声奶气的嗓音突然模仿起主教平日里训诫她的严肃腔调，

"记住了吗，爱丽丝小姐（诺娅），下次再把水球术念成冰爆术，我可要罚您抄写三十遍《咒语音节标准音规范》。"

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连窗外树上打盹的猫头鹰都扑棱着翅膀叫好。每当这时，主教总是无奈地摇头，却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宫廷长廊里的卫兵们早已习惯，当这个小不点抱着卷轴到处奔跑时。转头又把甜点师刚出炉的羊肉卷变成长耳朵的兔子形状，让整个厨房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当贵族们为舞蹈表演惊叹时，她会悄悄躲在廊柱后，用魔法把他们的酒水变成果汁。就连不苟言笑的宫相大人也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夜晚诺娅常坐在天文台，地上摊着张星图，嘴里叼着奶油蛋挞，听托宾主教讲解星座运行与魔法能量的汲取。当她把星座的连线说成"法兰克的骑士们喝醉后歪歪扭扭的队列"时，主教的胡子会气得翘起来。

却在看到女孩用魔法在夜空画出笑脸时，露出柔和的笑意。整个宫廷都知道，这个总爱模仿大人模样的小法师，是法兰克最珍贵的秘密，用稚嫩的淘气温暖着每一颗被权谋与责任包裹的心。

托宾的法力之高深，仅次于传说中的梅林，他受查理·马特之邀，带着诺娅随军出征，以神圣魔法对抗信奉异教的入侵者。

战场上，厮杀声震裂苍穹，倭马亚王朝的士兵挥舞着弯刀，像饿狼般扑向法兰克人的阵线。诺娅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景象，恐惧与愤怒在她胸中疯狂滋长。

当她看到一位并肩作战的骑士长被数支长矛刺穿胸膛时，某种东西在她体内彻底崩断了。

那位骑士长总是会称呼她为伟大的法师大人，对她关怀备至。还给她送了许多好吃好玩的法兰克美食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

战场上这血腥一幕，让她忘记了托宾“不可滥用禁术”的告诫，忘记了魔法的边界，心中只有一腔复仇的热血，眼中只剩下一片杀戮的猩红。

“以死亡之名，听我号令。”她嘶吼着，比诺娅还高的魔杖释放出了黑暗恐怖的禁忌，暗紫色的雾气从地底喷涌而出，迅弥漫了小半个战场，那是“亡灵毒气”。

一种被列为禁忌的黑魔法，能瞬间剥夺生者的生命，并将其残骸转化为受施法者操控的不死军团。

倭马亚士兵成片倒下，他们的皮肤迅干瘪，骨骼从腐烂的血肉中剥离，化作手持武器的骷髅，麻木地砍向曾经的同伴。

“住手！”

托宾的怒吼声穿透了混乱，他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阿拉伯辅兵其中不少是被强征入伍的平民，在毒气中痛苦扭曲，变成失去理智的杀戮机器。

更可怕的是，亡灵的怨念开始反噬，连一些法兰克伤兵也被毒气沾染，摇摇晃晃地站起，加入了无差别的屠杀。

托宾连忙布下圣光屏障，遏制住毒气的扩散，但那片土地已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战争胜利了，查理·马特的军队成功阻止了阿拉伯人的北进，普瓦捷战役因此被后世视为“拯救欧洲的关键一战”。

可诺娅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边的恐惧和愧疚。托宾在战后找到了蜷缩在尸骸中的她时，老人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

“力量若失去控制，便不再是守护，而是毁灭。”

他在诺娅的灵魂深处刻下了三道烙印，那是约束诅咒。

“第一，不可滥杀无辜。”诅咒的光芒渗入她的血脉，从此任何对非战斗人员的恶意攻击，都会让她承受灵魂灼烧之痛。

“第二，不可危害世界。”大地的法则与她的魔力相连，若她的力量导致秩序崩坏，魔力便会瞬间失控反噬自身。

“第三，不可随意对普通人使用禁忌黑魔法。”亡灵毒气的阴影将永远笼罩她，每一次触碰禁术，都会让她重温普瓦捷战场上那片绝望的哀嚎。

她为什么只对手上沾满血腥杀戮的恶人下手，不再任意妄为，这便是诺娅“畏缩”的真相。

她并非天性懦弱，只是那场战争教会了她：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随心所欲，而是懂得在何时放下手中的魔杖。

托宾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但那三道诅咒，成了诺娅永生的戒尺，也成了她与这个世界之间，一道坚实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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