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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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伊比利亚取金团队（第1页）

暮色漆黑一片，她听见哥伦布站在船舷上低声问询："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诺娅指尖闪过一点微光，身影在甲板上化作一缕青烟。

当她用幻身咒和飞行咒来到半山腰时，一座村庄正在暮色里显现。诺娅的指尖拂过村口的石碑，古老的刻痕里没有任何魔法波动。

诺娅谨慎地环绕村庄一周释放了一个大型的魔力侦查魔咒，魔咒如泥牛入海，没有荡出一丝涟漪。

诺娅见小村庄十分的安静祥和，并没有现危险的魔兽或者黑巫师的踪迹，就掉头回营地而去。

村子里只有铁匠铺偶尔出现的零星的打铁声。

"没有异常。"当诺娅的声音在哥伦布身后响起时，他正用罗盘测量船队接下来要去的航行方位。

他转过身，羊皮纸上的航线图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阿方索阁下，有您这句话我们就安心了，就请您留下休息守住船队吧，我带人去和村民交换一些快要见底的物资。"

诺娅点头，转身走向营地中央的篝火。她以剑尖为笔，在沙地上划出六芒星的轮廓。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淡蓝色的光罩从法阵中升起，将整个营地笼入透明的穹顶。

等到诺娅将防御和预警魔纹布置完成，身边已经不见了刚才熟悉的声音。

这时哥伦布已带着二十名船员背起空木桶，带着需要交换的货物走向远方的村落，诺娅望着他们走向村庄的背影。

她全然没注意到三个小时后，西北方的椰树林后腾起了代表紧急集合的狼烟。

"他们在烧棕榈叶！"了望手的嘶吼撕破了营地宁静。

诺娅听到水手的呐喊声，随即轻点脚跟，跃上树顶，只见村庄广场上，船员们正与手持铁斧的村民对峙。一个络腮胡水手挥舞着手中的短斧，村民们出愤怒的咆哮。

她使出飞行咒在空中快的移动着，距离越来越近，离村庄也只有一步之遥，诺娅心想一定要来得及在冲突爆前赶到，不然麻烦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双方矛盾眼看一触即，三艘卡拉维尔帆船的炮口此时齐齐指向村庄。甲板上的火枪手们早已装填好弹药，燧石在渴望爆。

他们的对面，三十名手持渔叉和弓弩的村民正站在退潮的礁石上，粗布衣衫被海风吹得高高扬起。没有人知道这场冲突的起因，或许是村民丢失的鱼干，或许是语言不通产生的冲突。

当哥伦布拔出佩剑向前一挥时，所有人都以为会听见震耳欲聋的枪响。

然而率先划破空气的，是一块裹挟着杂草的黑泥，它越过二十步宽的浅滩，啪地砸在一名火枪手的头盔上。

这个滑稽的开局像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某种奇异的默契。

火枪手们愣住的瞬间，村民阵营里爆出哄笑。紧接着，更多的泥块和沙土如雨点般在空中飞来。

一名年轻水手被沙子迷住眼睛，踉跄着撞翻了火药桶，引来同伴们的怒骂与笑话。

火枪手们渐渐放下了火枪，有人抓起水坑附近潮湿的烂泥，有人干脆徒手抓起干燥的沙土扬向空中。

双方用地上的黄沙和黑泥开展了一场没有伤亡却异常激烈的战争。

"停手！"随着一道银色光带如溪流般分隔开双方。她悬停在人群中央的空中：

诺娅使用了语言共通的魔法天赋。

她面色慈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地对领头的老者说:

“老人家，您别误会，我们都是好人，没有恶意。我等是从北方伊比利亚而来，受西班牙国王所托，要往东方印度传教求取黄金的使者。途经宝地，希望能用橄榄醋换点盐吃。”

说完她拿出一罐橄榄醋递给老者。

这是安纳托利亚（土耳其）的琼浆。"诺娅落地时，光带已凝结成透明的魔法屏障。她提起地上的陶罐，将剩余的橄榄醋倒入椰壳碗中："我的同伴想用它交换你们的青色海盐。"

老者接过碗用鼻子嗅了嗅，皱纹立即舒展开来如潮汐退去的沙滩——这种带着阳光与橄榄清香的液体，让他想起年轻时见到拜占庭商人的记忆。

当画面定格在被诺娅打开的醋罐上，老者突然睁大双眼，示意族人收起武器。

双方阵营都已面目全非。西班牙士兵的军服沾满黄褐色泥点，村民的头巾里灌满了细沙。不知是谁先开始咳嗽，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一名络腮胡水手抹了把脸上的泥，突然将手中的沙土抛向空中，对面的老渔民也跟着扔掉破烂贝壳，挥手示意停止冲突。

夜幕降临，双方在诺娅的调和下，明白了双方的用意，村长举办了极具部落色彩的篝火晚会，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

长矛与弯刀的寒光在篝火中颤抖，最终化作零星的叮当声坠入草丛。村长枯树皮般的手掌抚过诺娅的肩膀，鹦鹉羽毛头饰扫过他沾满尘土的脸颊。

木柴爆裂声中，烤乳猪的油脂滴落在火里，腾起阵阵带着焦糖香味的白烟。土着少女们的贝壳项链随着舞步轻响，与西班牙士兵的金属铠甲碰撞出产生出奇妙的共鸣。

此时双方没有语言的障碍，没有文化的隔阂，更没有不同种族间那可笑的优越感和卑贱论的敌视。有的只有两伙完全不同的人群对于友善的祝福和对远方的朋友们热情的款待。

诺娅在宴会的庆贺之余，眼神不经意间看着陶罐里交融的盐粒与醋液，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正以最原始的方式，完成着惊心动魄的交融。

清晨时分，木桶已装满青色的海盐。船员们惊奇地看着村民用铜刀将盐块削成细细的粉末，而诺娅正将橄榄醋的酿造图谱画在了用棕榈叶制作而成的黄纸上，把它亲手递给了村长，作为双方友谊的见证。

当船员在对方完全听不懂的告别声中，踏上了继续西行，寻找遥远的地方，开辟新航路的征途。

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掠过甲板，加纳利群岛的轮廓早已缩成海天尽头的一抹淡影。诺娅蜷缩在船舷边，望着无垠的碧波翻涌，浪花撞击船身的单调声响让航行的日子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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