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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破旧的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老周头那佝偻的背影和屋内浓稠的黑暗,也仿佛隔断了刚刚那场惊心动魄、颠覆认知的无声风暴。落尘镇浑浊的晨光落在阿宁和王浩身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凉意。
槐树下醒木的余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灰袍修士张松那狼狈逃窜、头也不敢回的背影,更是如同烙印般刻在两人眼底。巨大的震撼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并非兴奋与得意,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东西——一种对力量本质、对自身渺小、对这个世界残酷规则的……清醒认知。
“周爷爷他……”阿宁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感激?震撼?困惑?似乎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那位沉默寡言、佝偻着背、仿佛被岁月榨干了所有生机的老人,翻手间便轻描淡写地碾碎了一个炼气中期修士的傲慢与凶威。这巨大的反差,让阿宁感觉像是在做梦,却又无比真实。
王浩没有看阿宁,他破碎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道被他昨夜“轻描淡写”跺出的寸许裂纹。就在几个时辰前,这道裂纹还是他们在落尘镇凡人面前彰显“力量”、宣告蜕变的勋章。然而此刻,这道裂纹在晨曦中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看到了吗?”王浩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打破了沉默。他指着地上的裂纹,又猛地指向张松消失的镇口方向,“镇口石……裂地纹……在那些凡人眼里,我们是‘异人’,是‘仙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尖锐:
“可在真正的修士面前呢?”
“在那个张松眼里呢?”
“我们是什么?”
王浩猛地转过头,破碎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宁,里面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和冰冷的清醒:“是泥腿子!是走狗屎运的废物!是只配给他端茶倒水、生死操于他手的……仆役!”
“仆役”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两人的心上。
阿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握紧了拳头。昨夜那如同山岳般沉重、几乎将他们碾碎的恐怖威压,那冰冷刻薄、视他们如草芥的“仆役”宣言,再次清晰地涌上心头。在那股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蛮力,王浩那精妙的控制,都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若非周爷爷……他们此刻的下场,不堪设想!
“炼气一层……”王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原来……在真正的修士眼中,我们依旧脆弱得如同蝼蚁!炼气初期与中期,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别!仙凡之隔,我们才堪堪迈过门槛,却远未真正踏入那个世界!”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低矮污浊的土屋,扫过那些躲在门后窗棂后、依旧带着敬畏、恐惧、麻木甚至一丝嫉妒窥视着他们的镇民。就在昨天,他们还沉浸在这种目光带来的“衣锦还乡”的隐秘满足感中。现在想来,何其幼稚,何其危险!
周爷爷那句平淡却如同惊雷的告诫,此刻才真正显出沉甸甸的分量:
“在凡人镇显露修为,非福是祸。”
显露修为,引来的是凡人的敬畏与恐惧,却也引来了……修士的觊觎与碾压!落尘镇,这个他们生长的地方,如今对他们而言,已不再安全,甚至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阿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后怕,声音斩钉截铁。胸口琉璃碎片传来一阵温润而坚定的搏动,仿佛在无声地赞同。这里没有灵气,没有庇护(周爷爷的庇护是最后的底牌,他们不能也不敢再轻易动用),更没有未来。张松的出现,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他们危机的临近——青岚谷的阴影,并未散去!张松虽然被惊走,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卷土重来?或者引来更强的存在?
王浩用力点头,眼神锐利如刀:“没错!必须尽快离开!去青岚谷!”
他望向西北方,目光穿透落尘镇低矮的土屋轮廓,仿佛看到了那片被雾气笼罩的险峻山脉。“只有那里,才可能有稳定的修炼场所,才可能找到更进一步的法门!只有变得更强,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否则……”他顿了顿,声音冰冷,“我们永远都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凡人”与“修士”。
这两个词所代表的,绝不仅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生存方式、世界认知、乃至生命本质上的鸿沟!落尘镇的这场风波,如同最残酷的启蒙课,彻底撕开了这层鸿沟的面纱,让他们看清了自身的渺小与脆弱,也看清了前路的荆棘与迫切。
变强!
不惜一切代价地变强!
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真正跨越那条界限,真正立足于那个属于修士的世界,而不是在凡尘与仙途的边缘,沦为他人随意拿捏的棋子!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再多言语,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燃烧的决绝火焰。落尘镇,这个承载了他们卑微童年、也见证了最初蜕变的地方,此刻已不再是归途,而是必须立刻离开的险地。
他们没有再回那间废弃的偏屋,也没有去向老周头告别——那扇紧闭的木门和门后无言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告别与警示。
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仅有的破旧行囊(阿宁特意将渗漏的水囊紧了紧),检查了一下那卷珍贵的《引气诀》和散修地图,确认琉璃碎片紧贴胸口传来温润的搏动。
然后,两人毫不犹豫地转身,迎着落尘镇浑浊的朝阳,再次踏上了那条通往西北的、尘土飞扬的土路。
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却也比来时更加坚定。
背影,在低矮土屋的阴影下显得单薄,却又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
这一次,目标无比清晰——青岚谷。
前路注定凶险莫测,但退路……已然断绝。
晨风吹过,卷起干燥的尘土,很快便模糊了他们离去的背影。镇口那几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在风中摇晃着枯枝,如同在无声地送别,又像是在预示着某种未知的风暴。
凡尘渐远,仙途险峻。
界限已明,唯力前行。
前路,在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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