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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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离开（第2页）

言挺没同往日那样在沙发上玩儿游戏等饭吃，他没什麽表情坐在餐桌边上，划开自己的手机，翻了翻消息，没从手机里面发现任何不对劲，甚至中间房东发消息问续租的事情都被项际川滴水不漏地回复了。

言挺看着那些不出自自己之手的消息，明明也是他平时发消息的风格，却偏偏带着一些呆板，他没由来地笑了笑，轻轻熄灭屏幕。

厨房中的声音仍在继续，言挺好像已经嗅到了空气中鲜香的味道。

等项际川做好饭过後，两人同往常那样沉默地面对面坐着吃饭，言挺没开口说话，接了筷子端起饭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刨饭吃，他吃得很快，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一样。

项际川一动不动坐在对面，像一尊雕像。

等言挺一口气吃完第一碗饭，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添饭，项际川熟稔地接过碗，替对方盛饭舀汤。

晚饭在诡异的安静之中结束。

言挺吃完过後，擡手一抹嘴，发现项际川面前的饭原封原样丝毫未动，他冷笑一声，“怎麽，以为自己不吃饭老子会留下来吗？”

项际川眼神越加灰暗，他盯着瓷白的碗发愣，好似压根没听见言挺的话。

言挺见不得他这副死样子，擡脚在桌底下踹了对方一下，“老子今天不是帮你，那个狗日的想给老子拍他妈的光屁股照片，老子能让他拍？你他妈少自作多情明白吗？”

项际川无声苦笑一下，点头，“明白的。”

自己这样对言挺，对方怎麽可能会喜欢自己而留下来呢？像言挺说的，不杀了自己已经是恩赐了…

“老子也不追究你狗日的绑架强奸的罪名了，我知道，你他妈有钱，要解决这些小麻烦实在是简单得很，要不是你那傻逼哥哥也有钱，今天警察能发现我在这儿？”言挺话里话外全是豪迈，听不出心情是好是坏。

“老子就是个小人物，就我这人际关系，估计也就常乐能记着点了，但就冲他那样子，就算是报警你一样能解决，是死是活全看你心情，斗不过你的。”

项际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心情，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一波一波冲击的落水人，起起伏伏全靠海浪的动静，而言挺，就是自己那一波一波的浪。

“今天呢事情也算是明了了，这地方我不可能继续呆，先不说你那傻逼哥，就冲之前老子在这儿工作好几年认识的人，你也不可能还能继续把老子关在这里了，老子不追究你，是因为老子知道压根就没法追究你，但是…”言挺忽然停顿，随後语气急转直下，恶狠狠道，“你他妈要是再敢锁狗一样锁老子，老子一定跟你拼命。”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了项际川的某根弦，他摇头，“没有像关狗…言挺，你不是狗，我从来没有想过拿你当狗。”

言挺冷笑，“是吗？老子几个月没看过太阳没出过门，吃喝拉撒睡全他妈要靠你，跟条狗有什麽区别，当狗还能出门放放风，你他妈老子狗都不如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项际川喃喃道，“我只是怕…”

“你怕尼玛啊，你脑子里面都是屎吧，口口声声喜欢老子喜欢老子，你他妈甚至都没把我当个正常人看，你给老子谈鸡毛喜欢。”言挺深吸一口气，语气重归平静叹气，“老子没闲工夫陪你玩儿了，我跟你这种二代不一样，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老子不是一条需要靠你养活的狗。”

项际川没再说话，因为他发现言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无力反驳。

“算了，你这种傻逼听得懂个屁啊，我他妈也懒得再揍你了，就这样吧。”言挺起身。

项际川慌忙地也跟着起身，他想往前拦住对方，言挺却冷不丁突然发作猛地踹翻了边上的椅子。

他擡手指着项际川，“你他妈别让老子瞧不上你！”

项际川噤声，最後的浪头终于铺天盖地地来了，打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猛然觉得眼眶发疼发酸，下意识眨眨眼，却发现眼前竟然一片模糊。

眼泪在慌乱之中滑落而下，项际川茫然地开口道：“言挺…”

声音再次沙哑，几乎听不清他在唤些什麽。

言挺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掀起眼皮，平静地看着项际川，“项际川，你记着，你别他妈让老子瞧不上你，解决掉你那些破烂事儿，然後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再来跟老子讲话！”

说完话过後，言挺冷冷地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大门那边走。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甩上，项际川还保持着刚才起身的动作，他脑子里胡乱回忆着言挺，从高中到刚才，从笑容到愤怒。

这间空荡荡的房内，言挺一走，就好像带走了一切。

项际川擡眸，湿热的眼泪吧嗒落在手背上，他顺势垂着头，细细盯着绽开在手上那滴泪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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