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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
接下来的时间里,尹琛把自己活成了一道安静的影子,也没让贺淮再过来,而是让他替自己每周都去看看赵瑶珍。他怕贺淮看见他这幅样子,害怕贺淮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依旧出现在该出现的场合,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眼神是锐利的,但也只是淡淡扫过人群,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布景。有人试图搭话,他连一个音节都吝于给予,直接无视走过,留下尴尬的对方僵在原地。
走廊上,那些关于他的窃窃私语似乎更盛了,目光也更加复杂。但他步履平稳,像是什麽都听不见,什麽都看不见。他的世界被他自己主动收缩成一个极小的丶密不透风的硬壳,外界的一切喧嚣丶恶意或探究,都被这层冰冷的外壳毫不留情地隔绝在外。
他好像回到儿时父母意外离世的那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少行少语。周围的世界,包括陆羽轩,以及偶尔投来的丶带着复杂情绪的徐琳恩的目光,都成了模糊的丶与他无关的背景板。他甚至不再去分辨那些视线里是好奇丶鄙夷还是同情,这些都失去了意义。
每个夜晚都成了缓慢的煎熬。思绪是飘散的,无法聚焦,过去的画面和声音变得很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没有激烈的情绪起伏,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将一切都染成了灰白色。
支撑他的,只剩下书桌角落那个日历上,被红圈紧紧锁定的日期。每过一天,他就用笔在那数字上划掉一格。
——
终于,到了离开的早晨。
天光未亮,寝室里一片寂静。尹琛将为数不多的行李一件件收进行李箱,。拉链合上的声音,在清晨的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章盛华已经等在校车旁,熹微的晨光勾勒出他略显沉重的身影。他看着尹琛拖着箱子走近,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属于这个年纪的情绪外露,只有一片近乎荒芜的平静。
章盛华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复杂。他显然听说了这些天围绕尹琛的风风雨雨,那些不堪的传言,以及这个曾经眉眼飞扬的少年随之而来的丶令人心惊的彻底沉默。
作为一个老师,一个成年人,他并非毫无察觉,也并非没有过一瞬间干预的念头。但他始终认为,青春就是个泥泞不堪的沼泽,既然决定了,那有些跟头必须自己摔,有些坎必须自己迈,旁人贸然介入,往往适得其反。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一句干涩的嘱咐:“尹琛,路上注意安全。”
尹琛极轻地点了下头,幅度小到几乎看不清,算是接收了这份徒劳的关心。他沉默地上了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引擎发动,车身微微震颤,相哲的景物在窗外缓缓後退,缩小,最终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解脱的释然,也没有离别的感伤,只有一片彻底放空後丶近乎虚无的平静。
飞机穿越云层,轰鸣着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
尹琛随着人流,自顾自的走着。机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嘈杂,接机人群的喧闹……所有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传到他耳中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丶吸音的棉絮,模糊而遥远,无法真正触及他的感官。
然後,就在那片模糊喧嚣的尽头,他看见了他。
贺淮。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静立在涌动的人潮中,自成一片沉静的领域。他的目光越过无数陌生的肩膀和面孔,穿透那层无形的隔膜,看向了那个从通道里走出来的丶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隔着十几米川流不息的距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骤然交汇。几乎是同一瞬间,尹琛的神经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分。
即便有点距离,可贺淮还是看清了尹琛——过分的消瘦和苍白的脸色,而最刺目的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了往日如同夏日晴空般飞扬明亮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贺淮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近乎空茫的疏离。
尹琛远远地看着贺淮,他看清了贺淮的心疼。他想像往常一样,扯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告诉他“我回来了,没事”,但他做不到。最终只是几不可见地微微动了动唇角,一股酸涩猛然冲上鼻尖,他立刻垂下了眼睫,将所有情绪死死关在了眼帘之後。
他站在原地,没有向前,也没有後退,像一株在骤然降临的严霜中褪尽了所有生机丶仅靠着本能勉强站立着的植物。
贺淮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带起细微的风声,几步便到了尹琛面前。
他的目光在尹琛脸上仔细地丶沉默地停留了好几秒,将他那份强撑出来的平静尽数收于眼底。
眼前的人,五官轮廓依旧是他午夜梦回时的模样,熟悉到刻骨。可那层笼罩着他的丶挥之不去的疏离气息,却又如此陌生。这简直判若两人。
贺淮喉咙发紧,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在尹琛下意识地想要偏过头丶避开他眼神的瞬间,贺淮伸出手,动作稳而沉,将他轻轻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在被拥入那个熟悉怀抱的刹那,尹琛一直强行支撑着的姿态彻底土崩瓦解。他没有哭,也没有出声,但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完全交付了过去,额头重重抵在贺淮的肩窝,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极轻丶极长的,如同叹息般的呼气。
“回来了。”贺淮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只有紧贴着他的尹琛才能听清。
贺淮清晰地感受到了怀里人的细微颤栗,他的心像是被这细微的颤抖一下下敲击着,又酸又胀。
他沉默地丶更加收紧了手臂,用一个更沉丶更稳丶更具庇护意味的拥抱,作为回应。
偶有行人看过来,但也当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抱一下,抒发情感。
机场的喧嚣褪去,回到了熟悉的家。
尹琛去洗了个澡,过了一会儿便穿着干净的睡衣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带着温热的水汽,眼神却少了点光彩。
他趁贺淮没上来,直走向卧室,几乎是身体一沾到柔软的床铺,眼皮就沉重地合上了,几乎是立刻就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贺淮轻手轻脚地进去了,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这个时候的尹琛已经睡得沉了,只是那沉睡的姿态,也带着一种不安的蜷缩。
卧室里只馀下窗外城市的光晕,透过未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房间里很静,只有尹琛轻浅的呼吸声。他睡得很沉,但眉头还微微蹙着,像是连在梦里都无法放松。
贺淮伸手,轻轻拨开尹琛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触到的皮肤有点凉。
他的目光落在尹琛蜷在胸前的手上。想起在机场时,这双手怎样死死攥住他的衣服,像抓住救命稻草。
贺淮的喉结动了动。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被角,随後他下楼走向客厅,拨打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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