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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泪痕斑驳,眼底却一片清明。大氅丶袄衣丶中衣丶亵衣丶亵裤丶小衣小裤,乃至于鞋袜,尽数落地,
周身仅馀长及膝弯的如瀑青丝散落身後。
期间她未曾转身,未曾羞怯,更未试图遮掩身躯。脸上亦再无悔辱之色,目光始终与他对视,如寒潭映月,静极,也烈极。
她坦然赤体,擡步朝坐在榻边的人走去。纤纤十指冰凉刺骨,一点点攀上他滚烫的肩头---
脸颊轻挨着他的,厮磨般蹭了蹭,肌肤相贴的刹那,冰凉的身子不禁轻轻一颤。腰身被烙铁般的手掌骤然掐紧的瞬间,---手臂圈住他的肩颈便带着他倒入床榻。
冰冷与灼热相抵,他已蓄势待发,而她仍似干涸的旱地。
兰浓浓仰躺于榻,乌发铺陈身下,仰首望他,收紧手臂将他拉低。唇在他唇边细吮,冰凉的足擡起,踩上他灼烫潮热的膝窝,--轻擡,呢喃着发出邀请,
“...来--”
“啊!”
*疼痛逼得她无意识滑下泪来。但这痛楚并未延续,甚而覆着的高大身躯亦倏然退开。她正欲撑身,眼前阴影再度覆下---
她微张唇吸气,身子便自发收得更紧。覃景尧闷哼一声,如遭鞭笞般令他全身绷紧。
他未料她会行此魅惑之举,当真被蛊得一时失智,随着心意撞陷。可她的干涩阻滞却明明白白告诉他,她根本无半分情动。
纵使如兜头浇下冷水,他仍狠不下心伤她。原欲以唇舌安抚,却在即将触及的刹那改了主意。今日已逼她至此,此刻再行此事,实属不合时宜。
他身上汗如雨下,她的手已攀握不住。他攫住她的眼,却不再吻她,一臂筋脉贲张,用尽手段,直至涌出甘霖。
在她的注视中,他直起身,吮去指上甜汁,摁住她,如离弦之箭---
“--!”
兰浓浓从未受过这般力道。若非他紧紧按着,她恐已被*得跌出去--
可也正是这般沉重,只一下便让她恍了神。身体自发的排拒,根本抵不过他的速度与力量。
她似半身悬在崖边,被人一次次推下,又拉起。下方是惊涛骇浪,眼前是天旋地转,只能死死抓住但凡能触及到的一切,艰难承受。
猛烈的颠簸令她失了唇齿喉舌的控制,泣音一次次溢出,根本咽不回喉。
屋外守着的碧玉二人闻声,忙示意窗边及院中下人快步离去。直至院门外再听不见动静,方停下候着。对主子们在这佛门净地行此逆常之事,未流露半分异色,连眼神交汇都无,甚而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堂中摔杯碎瓷,还以为要出大事。现下床头吵架床尾和,主子无事,做下人的才最是安心。
庵内厢房的院落,远无法与尚书令府的阔大相比。不足四丈的距离,仅凭一两道门窗,根本隔不住未刻意压低的声音。
并非离得远听不见,而是覃景尧在她难以自持的颤音下癫狂数番,神志甫一清明便封了她的唇,将她诱人发疯的喘.息尽数吞没。
自二人易势後,兰浓浓便彻底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眼前不是一片漆黑,便是如乘舟破浪般的颠晃。偶尔视线变幻,有时是墙上悬挂的经文,有时是窗幔垂下的青色素流,时而是软枕上绣的安息叶纹,或是内侧床架摆着的竹叶净瓶。
屋中长烛从通明至半暗,再至摇摇欲坠。偏她身子凉入骨髓,本能地朝紧贴的热源挨去,如倦鸟归巢,似冻蝶扑火。
她的肘骨丶膝骨丶腰腿皆已不堪重负,满头发丝大半濡湿。双手因紧抓床架磨得火辣辣地痛,忽被人自後方拦腰抱起,双臂得以暂解,膝头却受力,腰肢被扭转过去,
颤巍巍时断时续的吟哦声戛然而止。
待被松开稍得喘息时,兰浓浓已浑若水洗,身子无意识地轻颤,半睁着空茫的眸子。
她在这张姑姑们备下的被褥之上,在这佛家清修之地,主动宽衣解带,与人交.欢,放纵呻吟。
她的尊严丶魂灵,皆在这一场床笫之间,被践踏殆尽。
-
然而这并非终结。夜有多长,这场堪称折磨的情事便有多长。
纵使她已慜感到稍触即颤,周身肿胀不堪丶红痕斑斑,甚而浸血破皮。纵使嗓子已出不了声,唇舌被吮咬得难以合拢,却仍在被示意时,下意识去迎合。
自共浴的情事中归来,屋中已焕然一新。她原以为熬过漫漫长夜便是天明,哑着嗓子微弱地向他讨要见面的承诺,却只换得一句“不急”。
而後,在门窗紧闭却已透入晨曦的房中,在铺了厚软垫的窗下软榻上丶在她平日抄经的案前丶梳妆的镜台边丶书架旁...,所有她经留之地,处处皆烙下二人的痕迹。
她在他的强迫下崩溃哭闹,却无力挣脱。若非抵死不从,他连外堂都不肯放过。纵是如此,她已再难直面此间种种,只想立时逃离。
到最後,她已辨不清天色,身子全然失了知觉,只下意识咽下他喂来的粥饭,便彻底陷入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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