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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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她做梦时连地狱都在改写剧本（第2页）

“我知道。”苏锦言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玉镯上的金纹，“他怕贸然出击会让毒雾顺着将士血脉攻心。”她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只需告诉他，第七夜结束，我会给他一个答案。”

药童退下后，苏锦言转身看向小竹。

这孩子不知何时捡起了那颗桂花糖，正舔得专心，毒纹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苏锦言蹲下来，与她平视：“小竹，愿意再帮我一次么？”

小竹舔着糖，重重点头。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簇小火焰。

第七夜的月光比前几夜更冷。

苏锦言盘坐在重新画好的朱砂阵中，七窍各贴着一张反噬符，符纸上的血字还在渗着淡红。

她割破手腕，毒血“滴滴答答”落进玉镯，与残片上的金纹融为一体。

老铸鼎人的口诀在她舌尖滚过：“毒为薪，心为炉，识为火，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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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腾起的刹那，青黑两色在她体内翻涌。

她能清晰感觉到每条经络都在撕裂——青是《青囊经》的药火，在修复受损的筋脉；黑是《百毒正宗》的毒焰，在灼烧陈年的旧伤。

两种力量像两头困兽，在她体内撕咬扭打，直到心鼎外围的黑丝突然活过来，将它们缠成一团。

“玄冥子，你来吧。”她咬破舌尖，鲜血溅在阵心，“我不怕你了。”

识海轰然炸开。

毒影不再是扭曲的黑雾，而是凝成一个清瘦的少年——正是前几日幻象里被焚的师兄。

他的衣袍还沾着焦痕，眉眼却比记忆中清晰许多：“小友，你可知玄冥为何成魔？”

苏锦言望着他，忽然想起前几夜看到的画面：少年玄冥子跪在火场里，怀里抱着半本烧焦的书；官兵举着火把，喊着“活死人药”的罪名；师姐妹们的尸体横七竖八，血把青石板染成了紫黑色。

“因为皇室怕《百毒正宗》能炼出起死回生的药，所以灭他满门。”她轻声道，“可那本书……从未失传。”

师兄笑了，眼角有泪落下来，在焦黑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你比他聪明。当年他抱着半本残书逃出去，以为是耻辱，却不知……”他指向苏锦言手中的玉镯，“你娘当年救下的，是整座医谷的火种。”

苏锦言的呼吸陡然一滞。

玉镯上的金纹突然全部亮了起来，那些她从前看不懂的符号，此刻像活了一样钻进她的识海——是《百毒正宗》的完整口诀，是师门历代的毒经，是被大火烧不毁的传承。

“收！”她大喝一声，心鼎之火骤然暴涨。

毒影化作的少年对她笑了笑，主动投入火中。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她眼前闪过：焚书夜的火光、师门碑的血字、少年玄冥子颤抖着贴人皮鼓面的手……最后定格在母亲临终前的眼，她说：“等你能为自己击鼓时……”

“我懂了。”苏锦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左瞳闪过一抹漆黑火光。

地窖内所有灯火“唰”地熄灭，只剩她心口的血印在黑暗中亮——那里正凝着一枚双色鼎纹，外青如药焰，内黑如毒渊。

第七夜的天光开始泛白。

苏锦言扶着墙站起身，身上的反噬符已全部化为灰烬。

她摸了摸心口的鼎纹，那里还留着灼烧后的余温，却不再疼痛。

小竹不知何时靠在门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糖，毒纹在她脸上安静地沉了下去。

地窖外传来死士换岗的脚步声。

苏锦言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黎明前的寒气裹着雪粒扑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望着东方鱼肚白的天色，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这一次，她不仅为自己击鼓，更要替那些被大火吞没的魂灵，击响一声震破长夜的鼓。

她的身形比三日前更瘦削，可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把淬了毒的银针，要刺破这黎明前最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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