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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心里翻江倒海,愤愤不平,她虽然十分生气,到底也没有胆子跟陆长稽叫板,被两个婆子像抬畜生一般抬出了厢房。
信阳侯府宴请的宾客特别多,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张氏和卫氏,她们颜面尽失,以后可该怎么见人。
因着开罪了陆长稽,等回家以后,还要被自家的夫君责骂,现下闹的真真是里外不是人,二人越想越悲戚,嚎啕大哭起来,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张卫二人早已被丢出信阳侯府,厢房里却依旧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陆长稽举起茶盏,目光扫过众人,温声道:“是我唐突了各位,我自罚一杯向各位赔罪。”
在座的妇人哪里敢接受陆长稽的赔罪,纷纷拒绝,道张氏卫氏品行不端,用心狠毒,便是被责罚也罪有应得。
陆长稽不置可否,接着道:“有件事,我需要为姝儿正名。
姝儿不是见不得天日的女子,更不是我的玩物,她是我求之不得的珍宝,只要她肯松口,我定会集天下珍宝为聘,把她风风光光迎进门。”
“我和姝儿荣辱与共,对姝儿不敬便是对对我不敬。希望各位斟酌好分寸。”
厢房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只当陆长稽把姜姝当成玩物,这才不顾姜姝的体面,当街把她掳走。谁能想到陆长稽待姜姝珍之又珍,是想把她迎进门做当家太太的。
在坐之人都是官眷,她们比谁都清楚首辅太太的分量有多重。一时之间,看向姜姝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厢房的动静那样大,自然瞒不过主屋的客人,文太太得知事情的始末,先是惊讶,接着便什么都想通了。
她记得姜姝到文家做客的时候,正巧陆长稽也去了,原以为是巧合,怕是那时候陆长稽就对姜姝起了心思。
那个时候,陆长易虽重病缠身,却还健在。
大伯不顾人n,觊觎自己的弟媳,简直令人惊骇,想到这儿,文太太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是年轻的小妇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快就镇定下来。
姜姝生得绝色,陆长易又身弱如纸,怕是连夫妻房事都吃力,陆长稽和她同在陆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的多了,对姜姝生出别样的心思,也情有可原。
陆长稽名声清正,位高权重,若不是对姜姝喜欢到了骨子里,又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亲。
文太太不动声色看了姜姝一眼,姜姝的好日子怕是在后头。
趁着众人不注意,她挪到姜容身边,压低声音对姜容道:“你身份尴尬,只身住在迦南院,心里怕是十分难过,你不若在这儿住两天,好好陪陪她,你们是亲姐妹,有你陪着,她也能好受一些。”
姜容巴不得在迦南院留宿,可想到她在林家的处境,又不由犹豫起来。
姜容年纪小,情绪都带在脸上,文太太知道她的不易,宽慰道:“林家那边有我,你只管陪着你长姐,我绝不让林家的人说出半个不字。”
等陆长稽和姜姝成了亲,陆家和林家就是正经亲戚,哪怕想到姜容对姜姝的情义,陆长稽以后也合该提携林允之。
姜容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想让姜姝高兴一些。
她感激的看向文太太:“我总是麻烦姑母,实在是……”
文太太打断她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又是长辈,总该照拂你的,你莫要见外。”
有姜容陪着,姜姝果然开怀了许多,暮食都多用了半碗,陆长稽看她吃的香,也十分高兴。
夜色重重,陆长稽来到寝屋,坐到床边。姜姝照例是不搭理他的,她背对着他,纹丝不动。
他也不介意,温声道:“我知道你在闺中时,是和林家奶奶住在一处的,你今日可想和她同宿?”
姜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彩,她坐起身对陆长稽道:“那你到梢间就寝罢。”
说完就把珠儿唤到屋内:“去拿一床新被褥,要熏了茉莉香的那一套,容儿最喜欢茉莉花。”
看着姜姝雀跃的样子,陆长稽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他就坐在她身后,伸出手想要抱一下她,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她现下一日比一日瘦,脸色也不好,他怕她不高兴。
姐妹两个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二人并排躺在床上,絮絮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姜姝一夜无梦。
用完早饭,姜姝让车夫套了陆长稽常用的那辆马车,让人送姜容回家。
姜姝亲自把姜容送到大门口,温声叮嘱:“你嫁了人,在婆家过日子不比没出阁的时候,除非逢年过节,或者婚丧嫁娶,否则不好久不归宿,没得被人说三道四。”
她一向周全,总是设身处地为姜容着想。姜容也没有推辞,依言上了马车。
文太太虽和林家人打了招呼,隔房的三叔母卢氏依旧气不过,她的两个亲儿媳,因着姜容那贱人被信阳侯府扫地出门,颜面尽失,她决不能放过姜容。
听闻姜容回了家,卢氏气咻咻向林家走去,姜容无故不归,她作为长辈,有的是法子让姜容颜面尽失。
林家二房和姜容所在的大房比邻而居,卢氏三两步行到大房门口,她挺直腰板,做足了长辈的姿态,原想好生训斥姜容,不料兜头看到了一辆不同寻常的马车。
那马车呈藏青色,四角挂着铜铃,缂丝为盖,柘木为轮,端得是气派豪奢。
汴京没有一个人不认得这辆马车,卢氏捏紧腕子上的沉水木手串,满面怒容,姜家可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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