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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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悬崖之下（第2页）

"我们在山另一侧。"陆明玥环顾四周，"那边有条小溪，沿着它走应该能找到公路。"

两人艰难地在树林中穿行。陈默的伤势拖慢了度，但他咬牙坚持。陆明玥时不时停下来等他，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关切、怀疑，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亲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突然问，"六岁之前的事？"

陈默摇头："只有碎片。一个红色气球旋转木马的音乐还有白色房间。"

"红色气球"陆明玥轻声重复，"你六岁生日那天，父亲给你买了一个红色气球。在游乐园，你松手让它飞走了，哭得很伤心。"

这个细节像钥匙般打开了陈默记忆深处的某扇门。他突然看到清晰的画面：阳光灿烂的游乐园，一个高大的男人蹲下来安慰他，答应再买一个气球那个男人的脸，逐渐与财经杂志上的陆远山重合。

"他父亲带我去坐旋转木马。"陈默的声音颤抖，"我坐在一匹白马上，他站在旁边护着我"

陆明玥的眼睛湿润了："你想起来了？"

"只有这些。"陈默摇头，"之后就是一片空白，直到在陈志远家醒来。"

他们来到小溪边，喝了些水休息。陆明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防水手机——苏芮琪给陈默的，跳车前他下意识塞给了她。

"还有电，但没信号。"她检查着手机，"我们需要决定下一步去哪。"

陈默想起苏芮琪临别的话："b区号地下二层。她说答案在那里。"

"那是陆氏的地产。"陆明玥皱眉，"现在由陆沉控制。"

"正是如此张克俭才会用那里。"陈默分析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明玥沉思片刻："我们需要帮助。我在附近小镇有个信得过的朋友，能提供车和武器。"

她扶起陈默，两人继续沿溪流前行。天色渐亮，雨终于停了，树林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经过一块突出的岩石时，陈默突然拉住陆明玥。

"等等。"他指向岩石底部，"那是什么？"

一个金属物体半埋在泥土中，反射着微弱的晨光。陆明玥蹲下挖出来，是一个锈蚀的名牌，上面依稀可见"临港b区号"的字样。

"从我们车上掉下来的？"她疑惑地问。

陈默接过名牌，翻到背面，呼吸突然停滞——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白色房间在地下二层。cz"

"cz陈志远。"陈默的声音嘶哑，"他来过这里。他留下了线索。"

陆明玥的表情变得凝重："这不可能是巧合。我们坠崖的地方父亲和陈志远当年一定也走过同样的路。"

这个现给了两人新的力量。他们加快步伐，终于在晨光中看到了远处的公路。一辆破旧的皮卡停在那里，一个穿工装裤的大胡子男人正在检查引擎。

"老徐！"陆明玥喊道，"这边！"

男人警觉地抬头，看到陆明玥后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迎上来："陆小姐！我接到你消息就赶来了，但一直找不到你们"

"说来话长。"陆明玥简短地说，"这是陈默，我弟弟。"这个称呼让她和陈默都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常态，"我们需要去临港b区号，越快越好。"

老徐惊讶地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陆明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上车吧。后备箱有急救包和干净衣服。"

皮卡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陈默在后座处理伤口。老徐从后视镜里打量他："所以你就是陆明辰？陆总找了你二十年。"

"你知道我？"陈默惊讶地问。

"陆家上下谁不知道？"老徐苦笑，"每年你生日，陆总都会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老照片。大小姐陆明玥十八岁那年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闹了好大一场。"

陆明玥在前座沉默不语。陈默突然意识到，对他而言，失去的记忆只是空白；但对陆明玥和陆远山来说，那是二十年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思念。

"老徐，现在b区号什么情况？"陆明玥转移话题。

"表面上是废弃仓库，实际上守卫森严。"老徐的表情变得严肃，"陆沉每周都去，每次都带着那个三指医生。"

陈默和陆明玥交换了一个眼神——三指医生，就是张克俭的女婿，地下诊所的主刀。

"有办法进去吗？"陈默问。

老徐挠挠胡子："也许。今晚有个药品运输车会去那里，司机是我表弟。"他压低声音，"陆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那里很危险。"

"苏芮琪在那里。"陈默说，"而且答案也在那里。"

陆明玥望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不止如此。张克俭和陆沉不会停止追捕，特别是现在他们知道陈默陆明辰还活着。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陈默握紧那块锈蚀的名牌，陈志远留下的最后线索。b区号地下二层，白色房间——那里藏着什么？童年的噩梦？父亲们死亡的真相？还是整个黑暗网络的核心？

皮卡驶向公路，朝阳完全升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陈默不知道此行是生是死，但他终于明白，这不仅是复仇和正义的追寻，更是对自我身份的最终确认。

他是陈默，也是陆明辰。是两个父亲用生命保护的男孩，也是张克俭穷尽二十年寻找的"特殊供体"。而今天，这一切或许都将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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