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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筠躺在床上,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抱在自己身上,他圈住他的腰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揉,又低头吻肩颈上新鲜的咬痕:“宁酌。”
“宁酌。”
他一声接一声地喊,半入梦的宁家主从鼻腔中溢出一声极浅的哼声答应。
“我是源自Alpha的本性吗?”
宁酌脑袋枕在他肩头,缓慢地摇了下头。
“我是小孩子吗?”
他又摇了一下头。
“你知道我爱你吗?”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谢镜筠眷恋地摸了摸他的后颈,话头一转,问道:“真的忘记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吗?”
这次宁酌顿了很久,才极轻地摆了下脑袋。
谢镜筠眼睛发酸:“想他们吗?会累吗?”
宁酌没清醒,毫无防备的、顺着本能开口:“……想。”
“累。”
他的声音似拂过湖面的一缕风,翻不起一丝涟漪,却听得谢镜筠红了眼眶。
“那……那三年的每个夜晚,在想什么。”
宁酌嘴唇动了动:“幸好。”
“是我,不是小弦小昭。”
谢镜筠再也忍不住了,喉咙间溢出一声压抑的泣音。他坐起身,环过宁酌的背脊把他圈在怀里:“你每年是从哪里来的钱给弟弟妹妹发红包。”
“……卖东西。”
“卖什么?”
“爸爸妈妈送的,礼物。”
谢镜筠垂眸盯着他的脸,低喃:“那你呢?”
“全卖了你怎么办,你想他们的时候怎么办?你那年只有十来岁,谁又给你新年红包,谁在新年给你一个额头吻?你保护了弟弟妹妹,谁又来保护你?你这么疼,该向谁求救呢?”
宁酌皱起眉,探出一只发软的胳膊捂住他的嘴巴,顺势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睡姿,小声咕哝着:“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吵死了。”
“我要睡觉,不许讲话。”
谢静筠敛目落了一滴泪,而后攥住了捂住的手把他抱紧了些:“睡吧。”
他声音拖得很长:“以后爱你的人又多了一个,你的苦都吃完了。”
*
宁酌再次在满目黑沉中睁开了眼睛,他叹了口气,疑心再这样他的作息就要彻底颠倒了。好在可能是有了先例缘故,他这次没到动都不能动的地步。慢吞吞爬了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招呼后厨做了饭,收拾妥当吃饱饭后才缓过劲来。
他没穿睡袍,并且短时间再也不想穿了,那玩意被人一挑就开,太没用了。宁家主痛定思痛,老老实实套上了衬衫长裤,把纽扣扣到最顶上,可惜还是没遮住脖子上的斑驳的痕迹。
宁酌照着镜子,再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好巧不巧,他想揍的人直愣愣闯进了主院。谢镜筠抱着个长盒子进了屋,瞧见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一笑:“你醒啦?”
宁酌垂头抿了口茶,别过头不理人。
谢镜筠半跪在他腿边,仰起头:“我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乖。”
宁家主还是不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茶往前一递,谢二少极有眼力见的接过茶盏搁在了茶几上。
“没有下次。”宁酌道。
“这个……”谢镜筠看着黑衬衫包裹下的那截雪白的脖颈,以及交错的吻痕牙印一时间又有些心猿意马,愣是半天没吭声。
“嗯?”宁酌打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拢在西装下的长腿交叠起来,垂眸睨道:“怎么不说话?”
“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宁酌冷笑一声,凉凉道:“谢二,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我……”
谢镜筠话才起了头,就被宁酌挑起了下巴,他顺从地就着那股力扬起了头。
宁酌指尖用力让他张开嘴,露出藏匿其中的两颗尖牙来。他屈指抵了抵锋利的犬牙,道:“忍不住我就给你这两颗牙齿拔了。”
谢二少被人掐住了下颌讲不出话来,却安分有些过分,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图。哪怕微凉的指尖就在齿下也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倒真的像被驯服的乖顺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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