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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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零号样本（第2页）

全息影像中的沈清婉似乎预见到了这个反应，她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知道你会感到被背叛，晚晚。但请记住——无论起源如何，你就是你。你的选择，你的情感，你的意志，都是真实且属于你自己的。"她的影像开始变得不稳定，似乎录制时受到了干扰，"箱子里有五支欧米茄血清，是我最后的礼物。它能暂时完全激活你体内的抑制因子，代价是……"

影像突然中断，全息沈清婉的身影闪烁几下后消失了。无论她最后想说什么，都永远地丢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苏晚缓缓拿起一支银色血清，对着极光观察。液体在玻璃管中微微荡漾，闪烁着与她的银瞳相似的光芒。

"代价是什么？"她冷声问外婆。

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它会加抑制因子对你神经系统的同化。"她轻声说，"每次使用，你都会……更不像人类。"

苏晚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什么时候像过人类？"她将血清放回箱子，转向外婆的伤口，"现在处理你的伤。"

外婆虚弱地摇头。"没时间了……"她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追踪器，屏幕上闪烁着红点，"他们来了……双蛇的清理小队……"

苏晚的银瞳瞬间收缩。她一把扯开外婆的防寒服，露出下面的伤口——比想象中更糟。脉冲弹的碎片不仅造成了物理损伤，还在释放某种蓝色的物质，如同活物般在外婆的血管中蔓延。

"神经毒素。"外婆苦笑，"专门针对抑制因子携带者设计的……irony……"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听着，晚晚……你必须去挪威的斯瓦尔巴群岛……那里有清婉留下的最后实验室……芯片的第三层密码……"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苏晚迅取出急救包中的吗啡，注入外婆的手臂。药物很快起效，老人的呼吸平稳了些，但眼中的光芒正在迅暗淡。

"密码……是什么？"苏晚冷声问，手上处理伤口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外婆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词："……重生……"

就在这时，追踪器上的红点突然加移动！最近的离气象站已经不足五公里！苏晚的银瞳扫过窗外——远处的冰原上，几束探照灯的光芒刺破黑暗，如同死神的眼睛。

"晚晚……走……"外婆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她，"带着箱子……完成清婉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带出大量暗红的血沫，她的瞳孔开始扩散。苏晚知道，这种神经毒素没有解药，至少在这个荒凉的冰原上没有。

极光在窗外诡异地舞动，将狭小的气象站内映照得忽明忽暗。苏晚静静地看着这个抚养她长大的老人，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外婆，银瞳中的光芒冰冷而深邃。她没有流泪，没有崩溃，只是缓缓俯身，在外婆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如雪花的吻。

"我会完成它。"她轻声承诺，声音比北极的寒风还要冷，"然后毁掉所有王蛇。"

外婆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最后一个微笑。然后，她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如同两扇关上的小窗。

苏晚静静地跪坐了几秒，然后迅行动起来。她从箱子里取出一支银色血清和全息投影仪，将剩下的四支血清藏进贴身口袋。外婆的尸体被轻轻放在墙角，用防寒毯仔细盖好。没有时间埋葬，也没有仪式，但苏晚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这将不是终点，而是一个开始。

雪地摩托的引擎再次咆哮起来，苏晚向着与追兵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她的银瞳在黑暗中如同两盏不灭的灯塔，穿透风雪，看向未知的远方。身后，气象站的方向突然亮起刺目的火光——追兵到了，但他们只会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个空箱子。

极光在天幕上扭曲变幻，如同一条巨大的、蠕动的蛇。苏晚的脑海中回放着母亲留下的信息，外婆最后的遗言，以及那个未解之谜——芯片的第三层密码。

"重生。"

这个词语在记忆中激起一丝涟漪。傅司寒在实验室最后一刻试图告诉她的，也是这个词。次重生，次失败。而现在，轮到她来书写第个轮回的结局。

雪地摩托在冰原上划出一道孤独的轨迹，向着南方，向着斯瓦尔巴群岛，向着最终的真相疾驰而去。银色血清在口袋中微微热，仿佛有生命般与她的抑制因子共鸣。苏晚知道，这不再只是一场复仇，而是一次涅盘——为了所有死去的人，也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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