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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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外门磨砺 之十二（第1页）

冯渊横卧在焦黑的石地之上，胸膛起伏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苍凉气息。天地依旧残留着雷火余韵，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毁灭的味道，仿佛方才那一场生死浩劫还在眼前。

他缓缓睁开眼，双瞳深处，竟隐隐有一道金光游走，若隐若现，如同星辰倒映。心神微动之下，冯渊陡然感到体内气息与往昔大不相同，似乎在渡劫的生死煎熬中，他的神魂被一种莫名力量淬炼过，凝炼得前所未有的澄澈。

“这是……什么变化？”

冯渊皱起眉头，抬手望天。天空灰雾未散，却仿佛在他眼中显现出层层叠叠的灵光脉络，像是天地经纬织就的网，将山河、树木、灵脉、草石统统笼罩其中。

他喉咙微紧，心底陡然生出一种明悟。

——这是天劫馈赠的机缘。

“冯师兄，你没事吧？”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正是楚怜月，她眼中带着担忧，纤手微抬，似要搀扶他。苏青竹则静静立在一旁，眸光复杂，仿佛在思索冯渊此番渡劫之后的变化。

冯渊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可就在此时，他忽然一个恍惚，眼中光芒闪烁，天地间的气机似乎尽数映入心底。前方一处山壁，在他眼中骤然幻化为一幅图卷：灵气在岩石之间流转，形成一条暗脉，直通深处。若非有这双新生之眼，根本难以察觉。

“那是什么？”冯渊低声喃喃。

他试着凝神，视线透过岩壁，竟模糊地看见了后方的一片空洞，隐隐有阵法符纹闪烁。那是一处古老禁制，潜藏在山体之中，哪怕是筑基修士也难以看破。可在此刻，于冯渊眼中却一览无余。

李长风注意到他的异状，语气微沉：“冯师弟，你看到了什么？”

冯渊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那山壁之后，有暗脉灵泉，且隐有阵纹禁制封锁……若我猜得不错，那里是秘境深处的通道之一。”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色变。苏青竹惊讶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震撼：“你……如何能看得这般清楚？我明明以灵识探查，毫无所觉。”

冯渊微微皱眉，没有多说，只心底暗自震动。原来这就是——天眼通！

数日之后，一行人沿着冯渊所指之处深入果然找到了一条被岩层掩盖的通道。入口处符文纵横，隐隐间透出古阵残威。

“好险，这若贸然闯入，必然触动阵纹。”石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叹道。

冯渊却心神宁静，他双目微合，再次催动那股新生力量。顿时，阵纹脉络在他眼中如同水墨勾勒般清晰，节点、破绽、能量流转轨迹一一浮现。甚至连最细微的灵气波动，也无所遁形。

“从这里入手，稍稍引导灵力，就可令阵纹暂时闭合。”

冯渊抬指，指向阵纹交错之处。

李长风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要知道，布阵与破阵，乃是极高深的玄门之学，哪怕修炼多年都未必能看破一丝半点。冯渊此刻不过外门弟子，却能一眼洞穿，这简直匪夷所思。

楚怜月静静看着他，唇角微抿，眼中却多出几分复杂。这个少年，似乎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蜕变，她原本以为自己远于他，但现在，却似乎只能追随其后。

冯渊并未因他人震撼而自满，他心底清楚，这天眼通来得太过神秘，虽然为自己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却也未必没有隐患。他能清晰感受到，这双眼在窥视天地奥秘时，会牵动神魂深处，若不加以克制，极易反噬。

“眼能见万象，心若不坚，反为所噬……”冯渊暗自警醒，目光凝重。

在接下来的探索中，冯渊屡次凭借天眼通之能，避开了秘境中的种种陷阱与幻境，令一行人皆是惊叹。他们穿过层层灵雾，躲过了幻兽伏击，甚至在某处残破的灵药园内，冯渊凭双眼洞悉灵泉脉络，采摘到了数株早已隐匿的珍稀灵药。

石虎拍着大腿，忍不住笑骂：“冯师弟，你这双眼，简直比神兵利器还要管用！若不是你，我们恐怕早就命丧此地了。”

冯渊却只是淡淡一笑，眼底波澜不惊。他知道，天眼通只是手段，若无坚实的道心和自身修为，终究只是虚幻的外物。

然而，就在某一刻，他无意间回，目光恰好落在楚怜月与苏青竹身上。心神微荡之下，那股力量竟骤然失控，一道无法抑制的透视光芒猛然涌现——

他愕然间，竟清晰地看见了她们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灵力流转轨迹，甚至连肌肤脉络都毫无遮掩，仿佛世间一切屏障，在天眼之下皆化虚无。

冯渊心神剧震，呼吸一滞。

“糟了！”

冯渊心头大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天眼通的光芒失控，竟将楚怜月与苏青竹的身躯一览无余，那本应隐秘的灵力脉络与肌肤细节，如同清泉倒映，无遮无掩。

刹那间，他只觉喉咙紧，心神震荡，几乎要失了分寸。

“这……岂非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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