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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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绝境中的微光与神秘援手（第1页）

黑暗、狭窄、散着霉烂气味的死胡同，成了林烨亡命奔逃的唯一路径。身后杂货铺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和叫骂声渐渐被抛远，但胸口的玉佩依旧传来急促的悸动，警示着危险如影随形。他不敢回头，不敢停歇，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肩撕裂般的剧痛。鲜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顺着胳膊滴落，在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暗红痕迹。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失血、寒冷、剧痛和极度的疲惫正在迅吞噬他最后的体力。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脚步踉跄，几乎要栽倒在地。

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必须处理伤口！否则，不等追兵赶到，他自己就会先倒下！

他强撑着冲出死胡同，拐入另一条稍微宽阔些、但同样昏暗的后街。两侧是低矮的民房和紧闭的店铺，寂静无声，仿佛所有人都被刚才的枪战惊走了。他靠在一处墙角阴影里，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黑。

去哪里？哪里是安全的？接头点暴露，赵卫国背叛（或已遇害），“上面”态度暧昧不明……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举目皆敌。

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的意识。也许……真的到此为止了？重生一世，挣扎至今，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不！不能放弃！李火的牺牲，“老刀”的搏命，还有那头异兽“虬龙”离去时复杂的眼神……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化作一股不甘的火焰，支撑着他即将崩溃的意志。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怀中紧贴的铅盒和日志。这是用命换来的东西，是揭开阴谋的关键！必须送出去！

他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带来片刻的清醒。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街角一个半塌的、堆满垃圾的废弃门楼。那里或许可以暂时藏身。

他挣扎着挪过去，扒开散着恶臭的破烂杂物，蜷缩进最深的角落。黑暗和腐臭包裹了他，但也带来了一丝畸形的安全感。他撕下身上相对干净的内衬，用尽最后力气重新紧紧捆扎住左肩的伤口，试图止住流血。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砖墙上，意识在昏迷的边缘徘徊。

外面隐约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追兵和警察都被引向了杂货铺方向，暂时还没有搜索到这里。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他需要时间恢复一点点力气，需要思考下一步……可是，还能有什么下一步？

就在他意识逐渐涣散，即将被黑暗吞噬之际——

“哒……哒……哒……”

一阵极其轻微、但节奏稳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废弃门楼的外面。

有人！林烨瞬间惊醒，心脏狂跳，匕无声地滑入手中，身体紧绷如弓！是追兵？还是……？

他屏住呼吸，透过杂物的缝隙向外窥视。月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街心，似乎正在观察四周。身影不高，有些瘦削，穿着深色的衣服，看不清面容。

那人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搜查的迹象，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林烨心中疑窦丛生。这人是谁？不像警察，也不像黄文彬手下那种凶神恶煞的打手。那种沉稳的气质，反而有点像……“老板娘”或者“老刀”？

难道……是救他的那个神秘枪手？

这个念头让林烨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犹豫着，是否要冒险出信号？但万一判断错误，就是自投罗网。

就在他权衡之际，那个身影忽然动了。他（或她）没有走向门楼，而是弯腰，似乎在地上放下了什么东西，然后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消失在街道另一端的黑暗中。

走了？林烨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等了几分钟，确认外面再无声息，林烨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门楼边缘，向外望去。月光下，街心空荡荡的，但在那人刚才站立的位置，地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的东西。

是一个折叠起来的纸团！

林烨心中一动，强忍着伤痛，快爬出去，将纸团捡起，迅缩回阴影中。他展开纸团，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上面用娟秀而有力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向北三条街，‘济世堂’中医馆，后门虚掩，找孙大夫。言：‘老板娘’托你送‘当归’。”

字条！指示！还有暗号！“老板娘托你送‘当归’”！这是“星火”的接头暗号！

林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是“星火”的人！是真正的自己人！那个神秘枪手，果然是来救他的！他留下了安全的藏身点和接头的暗号！

绝境之中，这一线微光，如同沙漠中的甘泉，瞬间点燃了林烨几乎熄灭的希望！

他不敢耽搁，将字条嚼碎咽下，深吸一口气，积聚起最后的力量，按照指示的方向，向着北面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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