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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安抚她:“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穷小子,幸好当年只是口头上说说,我儿有更好的归宿。”
叶荣懒得听这些,直接将今日防己堂的事全盘托出,末了又补充道:“谢潇澜已经成亲了!”
“荣儿,你竟连个乡下胚子都比不过,干脆就在府上做事吧,你既说谢潇澜来了京城,可知他为何来,那个下贱胚子可有说?”叶老爷淡淡问道。
原本叶荣还指望他们能帮自己讨回公道,毕竟他无权无势,怎么敢和身为举人的谢潇澜对上?
何况他虽不曾见过谢潇澜,也是听到过他盛名的,那般学识渊博之人,若是中了三甲,男那就更不能同日而语。
可如今见叶家想让他在府上做狗,他自然也不必提醒他们了,且等着看叶家是如何的后悔的!
思及此,叶荣面上带笑:“那便听二叔的,我留在府上便是。”
防己堂。
好一番热闹后众人也算是认可了何意,都同意他暂时在医馆里坐堂,甚至还按日给他开银子,当然,这银子是从封大夫口袋里出的。
何意心知自己不会在防己堂太久,也同意按日给银子,对他自是百利无一害的。
热闹过后何意便正经做事,无人把脉时他便配制药草,时不时同旁边的印商陆说几句话。
“意哥儿,你方才说的一味药是我的名字吗?商陆?那是什么药?治什么的?”印商陆不知医书,当下听着自己和药草同名,便来了兴致。
何意本不想同他闲聊这些,可想到印商陆陪自己大半日,说说也无不可:“商陆苦寒,且有毒性,归肺肾大肠,是味好药材。”
是泻下消肿的好药。
“妙啊!怪不得我爹总说我人如其名,我果真是有毒的青年才俊!”印商陆瞬间神清气爽,有毒好,毒死那些不要脸的!
何意忍不住翘起唇角,还真有点中二病的意思。
晌午时,医馆来瞧病的并不多,何意同封大夫打过招呼便离开了,带着印商陆去了一间小饭馆:“我们买些午食回去,省的他们辛苦出来。”
“意哥儿,你不觉得无趣吗?”印商陆问道,“像是成日里都在伺候他们。”
何意微微摇头:“且不说我与潇澜,便是其他人在村里时也帮了我们许多,何况只是朋友见的举手之劳,何来伺候一说?”
当然,何意有自己的小心思。
南灵微几人能走到今日这地步是有真实力的,若以后一同在朝为官,彼此也好有照应,否则谢潇澜只身一人对上曹家岂不是要吃亏?
说是利用也好,可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用“利用”来维持彼此的关系,只不过有些是为亲近,有些暗藏杀机罢了。
印商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着自己也该做到“爱屋及乌”才行。
午食是让饭馆的伙计送到竹叶巷的,温书半日的书生们早就饿的厉害了,将饭菜摆在桌上就动筷子了。
用过午食,何意同谢潇澜回了屋里,因着先前有在济世堂的事,他不敢再对谢潇澜有所隐瞒,将今日的事悉数告知。
谢潇澜笑着逗他:“叶家不会为了叶荣大动干戈,叶家自负至极,咱们这种从乡下来的他们看不上。”
“那便好,否则影响你考试就不好了。”何意也是知晓医者有真本事才会为人敬仰,所以才故意激得叶荣同他比试,若是因小失大,反而得不偿失。
防己堂再没了添麻烦的人,何意每每去时也觉得轻快许多,至于那些在背后质疑他的人,通通不予理会。
一日日过去,谢潇澜几人也终于要在当日寅时提前进入贡院,因着距离稍微有些远,是被车夫们送去的,何意自然也跟着,去时天还漆黑着。
点名检查时比乡试还要严苛,早就经历过的谢潇澜排在最末尾抱着卧具食盒同何意说话。
“回去再睡会,莫要累着自己,若是有无法解决的问题便去找商陆,他虽不靠谱,但行事跋扈,京城的公子哥们轻易不会和他对上,你等我出来。”
听着他叮嘱何意忍不住笑出声:“又不是去坐牢,我心中有数,你别担心。”
随着队伍越来越短,何意心头升起浓浓的不舍,谢潇澜亦是,他空出手往他脸上使劲捏了一把,笑:“已经在想你了。”
何意鼻尖一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鼻子,平日里的清冷不复存在,他抿唇浅笑,语气很轻:“我与你一般心思。”
谢潇澜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冷不丁听到了点他的名字,他立刻应了一声开始接受检查,卧具食盒自然都被翻了一通,他强忍着不去扭头看。
可身后的目光如炬,他们是一般心思。
看着他进入贡院,何意心里骤然变得空落落的,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长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那些未尽之言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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