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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甘甜哭笑不得,“这么侮辱人的话,你还笑得出来?”
“总比哭好吧!”甘宁仍笑着自我调侃。
“真是搞不懂!”甘甜端起杯子,仰头狠狠喝了一大口,气鼓鼓道,“这婚姻是不是有毒?怎么能把聪明的女人变成二百五?”
“错!”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酒的甘宁,差点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才说,“这要是让爸妈听见,我跟大姐都得写检讨。这婚姻是不是有毒,我不能肯定,但话不能说得这样绝
对。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只能说——好的婚姻会使二百五的女人变聪明,不好的婚姻才会使聪明的女人变成二百五!”说完,又是点头,又是故作高深地补充,“嗯,说得真好!我甘宁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甘欣也笑了,自顾自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姐,多吃点菜,酒可以慢点喝。”甘甜心疼大姐,不停地往她的碗往里夹了好几块牛肉,还有千张和豆芽等配菜。
“姐,”甘宁笑着拿起洒瓶又给甘欣倒上,“说实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跟吴明……怎么说呢——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能跟他走到现在……虽说,他心地善良,工作稳定,人长得也不差,也无不良嗜好,但是,结婚之后,我发现,我们没有一件事能说到一起……借用一句歌词,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我们俩,就是白天和黑夜,永远处于不同的时间段,无法融合在一起。”
“那干吗不分开?”甘甜跟听天书似的,不忿地说,“又不是世上男人都死光了!”
“道理是这样。”甘宁说,“但世上没有完美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完满的婚姻。谁又能保证,即便真的分开,再找一个,不是另一个白天和黑夜?”
“唉!甘甜无奈地自翻白眼,长叹一声,“怪不得月下老人和红娘对我都不感冒,这婚姻里的人,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真是比数理化难解多了!”
“也许吧。”甘宁说,“因为数理化不管怎样解,人们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正确的解答。而生活不同,既没有永远的强者,也没有永远的弱者,妥协是生活的一部分。”
“为什么妥协的总是女人?”甘甜跟吃了枪药似的,仍是岔岔的,“难道她的名字真是弱者?”
“是不是弱者我不知道,”甘宁自嘲一笑,“我只知道嫁给吴明之后,我感觉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丈夫,而是收了一个儿子。有时真是哭笑不得。”
甘甜嗤之以鼻。“所以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还换来一句连狗屎都不如!——这种男人,要是我,立马休了!要他作甚?”
甘宁一边笑着跟甘甜碰杯,一边朝她眨眼睛。
甘甜会意,放下杯子,低头吃菜,不言语。
甘宁下午还要上班,她把杯中酒喝完,起身去厨房盛了碗饭出来。笑着说:“结婚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生活,好是好,就是太孤单了!我还是喜欢,家里有男人,有孩子!热闹!”
“你呀——是母性泛滥!”甘甜鄙夷地瞅了甘宁一眼,“活该收了个儿子!”说完又觉得这“儿子”实在好笑,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可能吧。”甘宁笑着说,“找男人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今这个时代,女人即使不结婚,也能生孩子。”甘甜不以为然,“我以后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也想要一个,我就自己生。”
“这主意好!”一直默不作声的甘欣,被妹妹大胆的想法逗笑了,拿碗起身要去盛饭。
“大姐,我来。”甘甜赶紧接过碗进厨房,分别给甘欣和自己盛了饭出来。
“好是好。”甘宁说,“要是让咱妈听见,保准打断你的腿!”
甘甜嘻嘻一笑,抬手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当我没说。”
甘欣笑了笑,问甘甜:“爸妈下午几点收工?我想晚上回去吃饭。”
“说是五点左右,但他们早上出门我跟玥玥还没有起床,一会吃完我打电话问一声。”甘甜说,“咱们晚上吃什么?要不要上馆子?”
甘宁担心大姐闲下来会胡思乱想,便抢着说:“我想吃大姐做的酸菜鱼,要不打电话告诉爸妈,咱们晚上就吃酸菜鱼?”
“大姐,我也很想吃!”甘甜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甘欣。
“行!”甘欣笑着一点头,“吃完我就去买鱼。”
“要不——”甘甜见大姐脸上有了笑容,趁热打铁,“咱们一起出去旅游吧,把爸妈也带上。”
“咱妈现在整个钻到钱眼里去了,坦克也拉不出来。”甘宁知道甘甜的意思,看着甘欣,笑着说,“姐,要不咱们仨,一起去?”
“下次吧。”甘欣笑了笑。
“我还记得上一次咱们仨一起出去旅游,还是二姐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去桂林。”甘甜说,“为了攒钱,二姐每天骑二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到城里提了一个多月的灰桶。”
“你那时才上初二。”甘宁笑着抬手在桌子边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高!”
“虽然过去十几年,”甘欣突然感慨道,“但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确实历历在目!”甘甜笑盈盈地说,“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们回来时,在火车站买票,结果大姐保管的钱包被偷了。我们仨,身无分文,急得跟热窝上的蚂蚁团团转。要不是遇到那个热心的老乡大哥哥帮我们买了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来。”
“你当时,还一脸崇拜地看着那个大哥哥,悄悄跟我说,他人长的帅,声音清脆又明亮,跟播音员……”甘宁说到这里,突然兴奋地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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