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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机下楼,见甘欣仍躺在床上,他走到门边,又说:“我出去了。”
甘欣没吭声。
汪洋无奈,只好开门离开。
不一会,甘欣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还以为是汪洋打的。却是陈娟。
“喂。”甘欣接通。
“我说小妹妹,”听到甘欣懒洋洋的声音,陈娟贼嘻嘻地笑着说,“你男人都出门了,你一个人躺在床上有啥意思?”
“昨晚没睡好。”
“理解理解。”陈娟笑呵呵地打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你在走路?”甘欣听到车喇叭声,以及走路时的喘气声。
“我刚买菜回来,在路口碰到汪洋开车出去,他说你在家。我说你十来天不去我那,我家的麻将机都快停摆了
,他叫我打你电话。我准备一会去洗脸,一起去?”
“行,我马上起来。”
“我把菜送回家就开车来接你。”
十几分钟后,陈娟开着白色的宝马来了。四十好几的她,个子不高,巧克力色的短发卷,肉肉的脸,圆滚滚的身材,皮肤保养很好,紧致又白里透红。穿一件半长的大红薄款羽绒服,配一件半高领的黑色毛衣,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而浑圆的挂着和田玉笑面佛吊坠的白色珍珠项链,看起来富贵又喜庆。
她在楼下按了两下喇叭,坐在车里等了不到三分钟,甘欣就出来了。穿一件黑色羊毛大衣,里面的高领毛衣也是黑色的。下身一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黑色小尖头软皮靴。没有化妆,长发用一个金色的抓夹夹在后面,戴着墨翠的手拿着一个棕啡色的手包。
“你好像瘦了,不会是在减肥吧?”陈娟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甘欣,发动车子,驶出别墅,往市中心方向而去。
“可能是黑衣服显瘦。”甘欣笑了笑,“这几天牌打得咋样?”
“你还说。这些天你不来,有时人手不够,我上去顶,输钱不说,没人做饭,那些拖家带口的又死活不走,好像除了我那,都没有饭吃似的。我只好叫外卖,大细十几个,提的台子钱根本不够,我都贴老本了。”
“谁叫你这么贤慧!”
“贤慧个屁!我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去年那些不要脸的人借的钱我都没收回来,今年又有一大堆。有时真想把门关了算了。”
“叫你再找个男人你不找,”甘欣笑着打趣,“关了门,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住庙?”
“寺庙多好,多清静!”陈娟也笑了,“你这建议还真值得考虑考虑!”
“要不咱俩搭伴一起去?”
“拉倒吧你!我要是把你拐跑了,你家汪洋还不得扒我的皮!”
“浩天回学校了。”甘欣笑着转移话题,“我今天有时间,下午两桌凑得齐吗?”
“差不多吧。我表弟这几天天天过来。”
“你表弟?哪冒出来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准确说,是我男人的姑表弟,长得倒是蛮帅——”陈娟说到这里,像个恋爱的小女孩说自己的男友,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行啊,大姐!”车子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甘欣把脸凑过去,在陈娟的脸上扫视一番,笑道,“我还纳闷,你这嘴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合拢过,原来是梅开二度!这才几天没见,速度够快啊!”
“二度个屁!”陈娟笑着说,“不过解解眼馋罢了。一来,我是人家表嫂,亲戚里道的,想下手也不好意思;二来,我比他大了好几岁,真要有点什么,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有帅哥陪着,淹死也值!”
“说正经的。我男人生前不是很喜欢他,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跟一群肥头大耳,腋下夹个包,看起来挺像个大老板,实际狗屁不是的人一起鬼混。把好好的一个媳妇也混丢了,但有一个女儿,听说挺争气。他平时跟我们没什么来往,只是上个月陪朋友去店里买木材,听说我想把店面转让,就找上门,说是有俩个朋友想接手。”
“你真要转?”
“已经改姓了,这几天没打你电话,就是一直在跑这个事。我不像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自有汪洋打理。我一个人,儿子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家,不愿意回来。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想请一个可靠的人帮忙都很难,我也老了,转出去算了。”
甘欣扭头望着车窗外,没吱声。
“早上碰到汪洋,跟他聊了几句。”陈娟又接着说,“他也说生意不好做,早点转出去是对的。还说他们公司,迟早也会走这条路,不然只能关门大吉。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这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尽的,尽量多活几年算了。”
“是吗”甘欣心不在焉地说。
“是什么吗?”陈娟笑着看了甘欣一眼,“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每个老公都像你家汪洋这么能干!啥事都不让你操心!”
甘欣苦涩笑笑,仍看着窗外不说话。
骷髅纹身
宝马车径直开到俩人常去的那家挨着贵宾楼的丽人美容院。
年轻漂亮的美容师给甘欣面部按摩的时候,晚上没睡好的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睁眼,已经过了十一点。
陈娟一直耐心等着她。
俩人见时间不早,都懒得回家做饭。开车回来的路上,在路边找了一家干净的家常菜小饭馆,点了两菜一汤。吃完直接回陈娟家。
陈娟的别墅靠后,两台麻将机分别摆在一楼的两个房间里。以前只有一台麻将机,因陈娟跟去世的老公俩人都爱打麻将,陈娟为人又热情,厨艺也不错,朋友们都喜欢来她家打牌。久而久之,一台麻将机根本不够,便又买了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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