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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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悬崖下的惊险救援（第1页）

陈昊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喉咙里挤出的那声“水”还没散在风里，齐辰已经落地。

他膝盖一弯，顺势卸力，鞋底刚沾上平台边缘的碎石，整块岩面就晃了半拍。细沙和小石子顺着裂缝往下掉，落进看不见底的谷底，连回音都没有。

齐辰没急着去碰陈昊，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腿。布条渗血比刚才更厉害了，一抬脚，小腿像被铁丝绞着抽了一记。他咬牙撑住旁边凸起的岩石，单手撑地，慢慢爬到陈昊身边。

三根手指搭上脖颈，脉搏跳得慢，但还在。

瞳孔对光有反应，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右腿扭曲的角度一看就不对劲，骨头错位顶着皮肉，再拖下去血管会被压死。这地方湿冷，失血加上低温，不出两小时人就得凉透。

齐辰从内袋摸出布包，掀开一角。止血草安安静静躺着，磁化岩压着根部，叶片不再烫，也没再冒雾气。系统没再说话，估计刚才采药耗了它不少算力。

他把草叶剥下来几片，用匕背刮下根部黏液，混进水壶里最后一点净水。液体泛着淡青色，有点像中药熬出来的头道汤。

“外敷通络，根汁入肌理。”副本里老头的话又冒出来，这次他信了。

撕开战术裤腿，把草叶和灰烬捣在一起，糊在陈昊大腿外侧的擦伤上。伤口不算深，但面积大，血一直往外渗。敷料一贴上去，血流明显慢了。

接着，他把调好的药液沿着骨折处周围涂开。刚抹完，陈昊整个人猛地抽了一下，喉咙里出一声闷哼。

“疼就对了，说明神经还活着。”齐辰低声说。

他自己倒觉得小腿越来越沉，像是灌了铅。刚才一路挪过来，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药效开始反噬体力，视野边缘时不时闪过黑点。

他甩了甩头，把背包垫在陈昊脑袋底下，又把人往岩壁角落拖了半米。那里石头完整，不容易塌。然后抽出备用绳索，一头绑在自己腰带上，另一头绕过陈昊的肩膀，打了个活结。

“别指望我背你上去，咱俩谁也别想甩了谁。”

做完这些，他靠着对面岩壁坐下，喘了两口气。左腿的布条已经完全红了，干脆扯掉，脱下里面的t恤，一圈圈缠上去，越紧越好。

血还是渗。

他闭眼，脑子里调出模拟器里的“呼吸调控法”。不是直接给技能，而是残留的身体记忆——怎么让心跳慢下来，怎么把氧气省着用。

吸气四秒，屏住两秒，呼气六秒。

重复三次，心率终于稳了些。

头顶风声变大，云层压得更低，空气里有股潮味，像是要下雨。岩缝开始渗水，一滴一滴落在平台上，砸出小小的泥坑。

齐辰睁开眼，现陈昊的眼皮在抖。

几秒后，那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张，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你……回来了？”

齐辰没动，也没应声。

“我以为……你会走。”

“我确实差点走了。”齐辰终于开口，“但我后来想明白一件事。”

陈昊费力地偏了偏头，看向他。

“你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从同一个地方掉下去过？”

陈昊眼神颤了颤。

“你设的陷阱，让我滑下去。我现在站在这儿，不是因为你值得救，是因为我想证明——我能比你更清醒。”

他说完，低头看了眼自己包扎的腿。“我不是圣母，也不是救世主。但我得对自己负责。要是今天我看着你死，以后每次闭眼，都会看到这张脸。”

风忽然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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