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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掖庭宫的雪似乎下得更紧了。苏凝蹲在李秀女的床前,指尖还残留着触到尸体时的寒意,那是一种浸透骨髓的冷,比腊月的冰窖还要刺骨。
张秀女已经被惊醒了,正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苏姐姐……要不要……要不要去报官?”她的声音像被冻裂的冰面,带着细碎的裂痕。
“报官?”苏凝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李秀女圆睁的眼睛上。那双眼瞳孔涣散,却像还在盯着屋梁上的蛛网,“报给谁?掖庭宫的侍卫?还是周公公的人?”
张秀女的声音顿时噎住了。她当然知道,这宫里的“官”从来不管死人的事,尤其是像她们这样没权没势的秀女,死了就像路边的野草被踩烂了,连句惋惜都换不来。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扑在苏凝脸上。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李秀女刚来时的样子,那姑娘捧着一个青布包裹,说是从家里带来的安神香,夜里总爱放在枕头边。此刻那包裹还歪在床脚,布面上绣的并蒂莲已经被血渍染黑了——是刚才抬她身子时蹭到的。
“刘嬷嬷快来了。”苏凝突然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去扶李秀女的头。她的指尖触到枕套时,心里猛地一跳——枕头底下硬硬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形状方方正正,绝不是寻常的棉絮。
“你要做什么?”张秀女吓得低呼一声,脸色白得像纸。
苏凝没回头,只是用手指轻轻拨开李秀女散落在枕头上的丝。那姑娘鬓角别着的银簪已经歪了,簪头的小珍珠掉了一颗,露出里面黑的铜芯——这哪是什么苏州织造府的物件,分明是街头小贩手里的廉价货。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撒谎。
指尖顺着枕套的缝隙往里探,摸到一层油布的质感。苏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知道这时候碰死人的东西有多冒险,可李秀女临终前那句“枕下”,像根刺扎在她心上,不拔出来,今夜谁也别想安生。
她飞快地将手抽回来,油布包裹的小硬块已经被她攥在了手心。那东西比巴掌略小,沉甸甸的,边缘似乎还硌着什么棱角。苏凝将它塞进自己那件打了三层补丁的夹袄里,紧贴着腰侧,那里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被这硬物硌得忘了疼。
“苏姐姐!”张秀女的声音里带了哭腔,“那是死人的东西……”
“死人的东西,才最能保命。”苏凝打断她,伸手将李秀女的眼睛合上。指腹触到她冰冷的眼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的话:“凡事留一线,不是给别人余地,是给自己留条路。”
她刚把李秀女的手摆回被子里,门外就传来了刘嬷嬷的脚步声,还有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死丫头片子,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冻死老娘了!”
苏凝赶紧转身,将张秀女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她抖的肩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嬷嬷裹着件油腻的棉袄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扛着草席的老太监,他们的靴子上还沾着乱葬岗的冻土。
“磨蹭什么?”刘嬷嬷一眼就看到床板上的尸体,眉头皱得像团乱麻,“赶紧裹上送走,别污了这屋子的地。”
两个老太监应着,上前就去拽李秀女的胳膊。苏凝眼尖,看到他们的袖口沾着暗红的污渍,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定是刚从哪个死人堆里过来的。
“慢着。”苏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个太监的手顿住了。
刘嬷嬷斜睨着她:“怎么?你想替她收尸?”
“不敢。”苏凝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瞟着床角的青布包裹,“只是李姐姐刚来时说,她枕头上的安神香是家里求来的,沾了秽气不好,我想替她取下来烧了,也算全了姐妹情分。”
刘嬷嬷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又扫了眼李秀女的枕头,嘴角撇了撇:“还挺懂规矩。快点,别耽误时辰。”
苏凝快步走到床边,假装去翻枕头。手指在枕套里飞快地摸索,确认那油布包已经被自己取走,才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那是她刚才趁乱塞进去的,里面装着些晒干的艾草,是浣衣局随处可见的东西。
“就是这个。”她举起锦囊,里面的艾草沙沙作响,“李姐姐说闻着这个能梦见爹娘。”
刘嬷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个太监已经用草席将李秀女裹了起来,裹得很紧,像卷一个粽子,草席边缘很快渗出了暗红的水迹。他们抬着尸体往外走时,苏凝看到草席的缝隙里掉出一缕头,沾在地上的雪水里,像条黑色的小蛇。
门被带上的瞬间,苏凝几乎虚脱。她靠在桌腿上,手伸进夹袄里,紧紧攥住那个油布包。油布被体温焐得有些软,里面的硬物硌得她肋骨生疼,却让她莫名地清醒。
“那到底是什么?”张秀女扑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刚才……刚才从枕下拿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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