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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裹着暖香,从御花园的琉璃瓦上漫过,卷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沈若雁抱着刚浆洗好的明黄寝衣,指尖触到缎面上绣着的团龙纹样,冰凉的金线在日头下泛着细碎的光。她垂着眼帘,青灰色的宫装下摆扫过汉白玉栏杆,留下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这是她入宫的第三个月,浣衣局的皂角气还沾在间,可御花园的牡丹香,却像是第一次真正钻进鼻腔。
“若雁,什么呆?”同来的宫女春桃撞了撞她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前头就是牡丹台了,快走,仔细被管事嬷嬷瞧见。”
沈若雁回过神,加快了脚步。浣衣局的宫女从不得随意靠近牡丹台——那是万岁爷常来的地方,地砖缝里都嵌着规矩,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可她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地飘过去:朱红栏杆圈住的花畦里,姚黄魏紫开得泼天富贵,层层叠叠的花瓣托着金蕊,被风一吹便颤巍巍地晃,像极了后宫里那些争奇斗艳的嫔妃。
“听说了吗?昨儿个丽嫔在这儿给万岁爷弹琵琶,被夸了呢。”春桃的声音带着艳羡,“要是能得万岁爷瞧上一眼,哪怕只是递杯茶,也胜过在浣衣局搓一辈子衣裳。”
沈若雁没接话。她想起三天前,给钟粹宫送衣裳时,撞见丽嫔的大宫女趾高气扬地训人。那宫女腕上戴着赤金嵌珠的镯子,说话时镯子撞出脆响:“我们小主说了,这御花园的花,也得分个三六九等。姚黄是花王,自然该栽在牡丹台;至于那些杂色的,配在墙角当衬景都嫌碍眼。”
当时她正蹲在墙角捡掉落的衣裳,听见这话,指尖攥皱了月白的里衣。原来这宫里的花,和人一样,连扎根的地方都由不得自己选。
“听说今儿巳时,万岁爷要过来赏花。”春桃忽然压低了声音,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昨儿个李德全总管亲自来吩咐洒扫,地砖都用清水擦了三遍呢。”
沈若雁的心猛地一跳,怀里的寝衣差点脱手。巳时。她默记着这个时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缎面上的龙鳞。入宫前母亲塞给她的那本《道德经》,被她藏在枕下翻得卷了边,其中“知止不殆”四个字,被她用胭脂细细圈了又圈。母亲说:“女子入了那地方,不争是笨,太争是蠢,得知道什么时候该站,什么时候该躲。”
那时她不懂,只当是寻常叮嘱。可这三个月在浣衣局见过的脸色,听过的闲言碎语,早已让她把这话嚼出了苦味。前几日,洗衣房的张姑姑只因把贤妃的绿萼梅绣帕烫坏了一角,便被拖去慎刑司,回来时半边脸都肿得认不出人。沈若雁夜里给她擦药,听见她含混着说:“我要是懂点事,当时就该跪下来认个错,不该嘴硬说‘不过是块帕子’……”
原来“懂事”两个字,在这深宫里重逾千斤。
穿过抄手游廊时,一阵风卷着片粉白的海棠瓣,落在沈若雁的髻上。她抬手想拂去,却见牡丹台那边转过几个明黄轿夫,抬着顶空轿子往这边来,轿帘上绣着的金龙在风里张牙舞爪。春桃吓得赶紧拉着她往廊柱后缩,两人屏住呼吸,看着轿子擦着栏杆过去,轿夫的皂靴踩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连脚步声都透着谨慎。
“是万岁爷的轿子去暖阁候着了。”春桃的声音颤,“听说万岁爷这几日都在忙西北战事,今儿难得歇晌,才来御花园逛逛。”
沈若雁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想起昨夜在油灯下读的那页《道德经》,“知止不殆”四个字被烛火映得烫。她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若是能让万岁爷瞧见这四个字,会不会不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浣衣局的宫女,连万岁爷的衣角都够不着,怎敢痴心妄想?她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指尖却把那本藏在袖袋里的书卷攥得更紧了。那是她从旧书堆里捡来的,纸页都泛黄了,可“知止不殆”四个字,被她用朱砂圈了又圈,像是要刻进骨头里。
“快走吧,衣裳该送回去了。”春桃拉着她要走,却被沈若雁轻轻挣开。
“春桃,你先回去,就说我绕路去趟茶水房,给嬷嬷们打壶热水。”沈若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春桃愣了愣,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白:“若雁,你可别犯傻!那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
“我知道分寸。”沈若雁打断她,从袖袋里摸出块刚得的桂花糕塞给她,“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春桃捏着温热的糕点,看着沈若雁转身走向牡丹台的背影,青灰色的宫装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云。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劝,只在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事。
沈若雁沿着栏杆慢慢走,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缝里。风里的牡丹香越来越浓,浓得几乎让人晕。她看见几个太监正蹲在地上,用细布擦拭着牡丹台的玉石栏杆,连一丝灰尘都不肯放过。不远处的暖阁门口,站着几个穿黄马褂的侍卫,腰刀上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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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处假山后的石凳坐下,把怀里的寝衣放在身侧,假装是歇脚的宫女。袖袋里的书卷硌着胳膊,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知道自己在赌,赌万岁爷会经过这里,赌他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赌那句“知止不殆”能让他停下脚步。
可这深宫之中,哪有那么多“赌赢”的道理?
她想起刚入宫时,同屋的姐姐说,三年前有个宫女在御花园“偶遇”万岁爷,被当场杖毙,只因惊了圣驾。那时她只当是个吓人的故事,如今才懂,这御花园的每一朵花,每一块砖,都浸着规矩,容不得半分僭越。
日头慢慢爬到头顶,暖阁的门开了一次,出来个太监,低声对侍卫说了句什么,又缩了回去。沈若雁的心跟着提了起来,指尖的冷汗把书卷的纸页洇出淡淡的水痕。她看见自己映在栏杆上的影子,瘦小,卑微,像株没人在意的狗尾巴草,在牡丹丛里瑟瑟抖。
“要不,还是回去吧。”她对自己说,手已经摸到了身侧的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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