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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长信宫的玉簪花沾着露水,在晨光里泛着湿漉漉的白。昨夜的血腥气被晨风吹散了些,却仍有淡淡的药味缠在廊柱上,与熏香混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滞涩。
养心殿内,皇上正翻看大理寺卿呈上的卷宗。卷宗里夹着那支鎏金点翠簪的绘图,簪尖的毒痕用朱砂标出,旁边附着银针验毒的记录;半张胭脂纸条被拓印下来,字迹旁注着“与淑妃常用胭脂成分一致”;还有丽才人、云才人的证词,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
“牵机引的来源查清楚了?”皇上翻过一页,目光落在“西域商队”四个字上。
大理寺卿躬身答道:“回皇上,确是淑妃的远房表亲从西域带回,上月托人送入宫,说是‘罕见香料’。臣已将那名表亲拿下,正在审问,据初步供词,是淑妃主动索要,说是‘有用’。”
皇上没说话,指尖在卷宗上轻轻敲击着。殿内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的声音,李德全垂手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伺候皇上多年,知道此刻越是平静,心里的盘算便越是清晰。
“淑妃那边,有何动静?”皇上忽然问道。
“回皇上,淑妃娘娘今日未早起,据她宫里的太监说,昨夜哭了半宿,今早了高热,请了太医在瞧。”李德全连忙回话。
皇上“嗯”了一声,将卷宗合上,封皮上“毒簪杀人案”五个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肃杀。“蓄意谋害宫妃,按律当如何?”
大理寺卿心头一凛,躬身道:“按《宫规》,当废黜位份,打入冷宫。”
这话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李德全眼皮跳了跳——淑妃虽骄纵,却也伺候皇上多年,膝下还有一位公主,真要打入冷宫,未免太过决绝。
皇上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目光透过窗棂,落在庭院里的石榴树上。那树还是淑妃刚入宫时亲手栽的,如今枝繁叶茂,只是不知还能结多久的果。
“传朕旨意,”皇上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淑妃赵氏,德行有亏,纵容亲眷谋害宫妃,即日起废为庶人,迁居静心苑,非诏不得出。”
静心苑虽不是冷宫,却也是宫墙角落里一处荒僻的院落,常年不见天日,与冷宫也差不了多少。大理寺卿和李德全连忙躬身接旨:“臣(奴才)遵旨。”
“至于方才人,”皇上又道,“虽为加害者,却已身死,按宫婢之礼安葬吧,不必入皇陵。”
“遵旨。”
旨意很快传遍后宫。各宫的娘娘、才人们听到消息,反应各异——有人唏嘘,有人庆幸,有人则暗自心惊。谁也没想到,一场生辰宴上的刺杀,最后竟让执掌后宫多年的淑妃落得如此下场。
苏凝是在抄写佛经时听到消息的。小太监在门外禀报时,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握着毛笔的手却没抖一下,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圆润的点,像极了方才人倒下时溅起的血珠。
“知道了。”她淡淡应道,继续落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工整的小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入宫三年,她早已明白,这宫里的恩宠与贬黜,从来都在一念之间。淑妃的倒台,看似是因为毒簪案,实则是多年的骄纵与算计耗尽了皇上的耐心,这场刺杀,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傍晚时分,李德全又来了趟苏凝的寝殿。这次他带来的不是安神汤,而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羊脂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簪花,与长信宫墙下的那些花一模一样。
“皇上说,苏才人素来爱清静,这支簪子配你。”李德全笑着将锦盒递过去,“往后在宫里,也该添些体面了。”
苏凝打开锦盒,玉簪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触手生凉。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支簪子,更是皇上的态度——经此一事,她已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才人了。
“替我谢皇上。”苏凝将玉簪收好,语气平静,“只是臣妾无才无德,怕是担不起这份体面。”
“苏才人说笑了。”李德全笑得愈亲和,“昨夜之事,谁都看得明白,是苏才人福大命大,也是心善,没赶尽杀绝。皇上都看在眼里呢。”
苏凝没再接话。赶尽杀绝?在这深宫里,哪有什么赶尽杀绝,不过是你退我进,你死我活罢了。她若真的心善,昨夜便不会在方才人扑过来时,故意偏了半寸,让那毒簪恰好刺入对方掌心。
李德全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人离开了。殿内重新安静下来,苏凝拿出那支羊脂玉簪,对着烛火细看。玉质细腻,雕工精湛,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可她摸着簪头的花瓣,却总觉得那冰凉的触感里,藏着一丝和鎏金点翠簪相似的寒意。
三日后,淑妃被迁往静心苑。迁居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雨。淑妃穿着一身素色布衣,头简单挽着,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她路过长信宫时,脚步顿了顿,目光透过半开的宫门,落在墙下的玉簪花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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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恰好站在廊下,隔着远远的距离,与她对视了一眼。淑妃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被太监推着,慢慢消失在宫道尽头。
风吹过,玉簪花簌簌落下几片花瓣,飘落在青石板上,像碎掉的雪。
又过了几日,大理寺卿呈上了最终的结案文书。淑妃的远房表亲供认不讳,承认受淑妃指使,购买牵机引并送入宫;方才人的贴身宫女也招了,说前夜听见淑妃在偏殿训斥方才人,让她“务必在生辰宴上给苏才人一个教训”。所有证据都链都指向淑妃,再无辩驳的余地。
皇上将结案文书扔在一旁,没再看第二眼。李德全知道,此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苏凝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只是来往的宫人格外恭敬了些,各宫送来的赏赐也多了起来。她把那些赏赐大多分给了宫人,只留下了那支羊脂玉簪,偶尔会戴在鬓边。
有一次,六皇子来给她请安,看见那支玉簪,好奇地问:“苏姐姐,这簪子真好看,是谁送的?”
苏凝摸了摸簪头,笑道:“是皇上赏的。”
“那一定很珍贵吧?”六皇子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嗯,”苏凝看着他纯真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堵,“很珍贵。”
只是这珍贵的背后,藏着多少算计,多少鲜血,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夜色渐深,苏凝摘下玉簪,放在妆奁里。鎏金点翠簪的阴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方才人临死前的眼神,淑妃空洞的目光,还有皇上平静无波的脸,交织在一起,像一场醒不来的梦。
窗外的玉簪花还在开着,雪白雪白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场由毒簪引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可苏凝知道,这深宫之中,从来没有真正的尘埃落定,只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听着殿外风吹过花树的声音。明天醒来,或许又是新的一天,或许,又是新的一场争斗。但那又如何?她能做的,不过是握紧手中的簪子,步步为营,活下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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