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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鬼才十杀第二杀 陷阵之泽(第2页)

“顶住。”吕布的声音从齿间挤出。他明白什么。他也明白,这一刻没人能替他。脊背上的冷汗顺着甲缝落到腰间,立刻又被热意蒸干。

他再次催马,把方天画戟当成一支撬杠,把前方那道人墙撬开一个人宽的口。他冲过去的同时,夏侯渊第三道鼓敲响,西北的弓弩墙重新抬臂——这一回,箭雨不再打马,而是打人。他们选的,是陷阵营枪墙后那一双双露着的眼。眼被泥溅得模糊,他们仍在盯着前方。

高顺忽然笑了一下。很淡。他将盾往后一递,自己把枪横了起来。枪头挑起一名弩兵的喉结,又顺手挡了一根钩索。他已记不清挡了多少,他只记着脚下那块板已经软了。有人从背后把另一块板塞到他脚边,他抬足,换了一步。板刚沉,他就把枪再递出去。陷阵营的口号从他背后传过来,不是壮烈,是平平一句:“再前一步。”

再前一步。每一次都像把自己更深地丢进泥里。他们开始有人抽搐,肚里昨夜的恶药,在此时又翻过来咬。有人忍不住吐,吐在盾背上,吐在自己的脚背上。他们的手仍稳。他们的眼仍平。直到一根倒刺钩从泥里探上来,钩住一只不该钩住的脚踝。那人没喊,他只是被泥往下一拉,像被水吞。他的同伴不用看,马上把他背带割断,把他留在泥里。墙面没有破。

“好。”吕布低声。他看着这支兵,心里升起一种又痛又骄的热。这热点在他胸腔里,化作更硬的杀意。他知道,高顺已经把能给他的,都给了。

“退线!”夏侯渊忽然一摆手,弓弩墙整体后退半列。不是败,是让。让那把刀再深一点。让它深到拔不出。让它知道——前进一步,身下便是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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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都后帐。黄月英把指尖离开“感应罗盘”的铜沿,掌心全是湿的。罗盘里那粒“血色流沙”奔了一早,到了此刻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住了脚踝。每当它想冲,盘面某处的灯便亮起一下,又灭。她侧头看榻上的郭嘉。郭嘉眼下青黑未退,唇色比昨夜更淡,眼睛却很亮。那亮不是热,是风雪里的一点火。

“他进泽了。”黄月英说。

“嗯。”郭嘉应了一声,手指在盘沿上一点,“第四门到了,水再下寸半。渊的弩,压腿。弩息一刻,让步兵向前。切记,不要贪功。我们要的,不是斩谁的级,而是断谁的腿。”

“你在杀‘’。”黄月英道。

“杀了他的‘’,他就只剩‘勇’了。”郭嘉微笑,“勇可以挨,挨不得。猛虎离了山林,蛟龙出了大江,便什么都不是。我所做的……只是为吕布选好一块配得上他的坟地。”他咳了一声,压住,目光落在那粒被泥拖住的光点上,像在看一个迟早会安静的兽。

——

午后,雾散得干净。阳光把泥沼照成一片亮得刺眼的黑。战场的声音从最初的“嘶”“呛”“叮”的金铁,渐渐变成了“嗉嗉”的喘息和“扑哧”的泥响。吕布第三次撞开人的缝,终于将硬底那条窄路冲出一段。他转身想接走高顺,却看见高顺已被泥退到枪墙的后列,肩上的甲被泥磨得亮,血从指缝里一点点渗,落在板上,又立刻被泥吞。

“走。”高顺抬眼,声音低,“主公先走。此地交我。”

吕布盯着他。两人隔着一丈泥,目光像两柄钝刀硬碰。半息后,吕布把戟往后一指,“张辽,接!”他把十数骑从缝里带出,回身向左,去接臧霸那边已露出疲态的线。高顺没有再看他,他只是把枪横得更稳。

夏侯渊见吕布带人折去,面上没有喜。他把手一分,“左右齐拢,放他一线。别要全部拦死。”他不是心软。他是知道,泥里拦死了,泥外才好追杀。更何况,奉孝要的是“泽”,不是“壑”。泽讲的是久,壑讲的是尽。今日的“杀”名为“泽”,便当留他一口气。他要他带着这一身泥,回城喘。喘到明夜,喘到后夜,再喘到第三夜。那时,城里会有人睡不着,外头也会有人睡不着。那时,再落第三杀。

“再压半刻,鸣金。”夏侯渊道。

鼓第三次沉沉敲起。弩手的臂力已酸,他让他们换到背弓,改打扰矢;步卒脚踝都肿,他让他们把绑带松一指,换成短刺。他知道自己的兵也在泥里。他让每个什摸到背后的绳——那是退的路。他们不是困兽。他们是拖拽者。今日的胜,不在于杀多少,而在于拖住了谁的“快”。

——

日影偏了。吕布终于带着一束噙血的残阳,撕开侧线,蹚着泥退到苇塘外的高地。他勒马回身,视野里是大片黑亮的泽,泽上横七竖八的盾、枪、拒马、板,像一座断裂的木城被人推倒在泥里。更多的是马——马侧翻,马腹被泥贴着,一动不动;有人还在泥里挣,手在泥面上抓出一道道浅白的沟痕,像抓在死人的脸上。

陷阵营仍有半墙在泽中。高顺站在最前一列的最后一块板上,像一根插在泥里的矛。阳光打在他脸上,他的面容没有得意,也没有沮丧,只有一种把自己放到最后的平静。他把枪插地,向后人挥手。那手势不夸张,不戏剧——只是告诉同伴:能走的先走。

“高顺——”吕布喉头紧。他知道喊这一声没有意义。他只把赤兔的头按下去,逼着它忍住回冲的本能,退。再退。他知道今日再进一步,便不是“勇”,是“愚”。他也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被人逼到需要学会“退”。他恨。他恨这种感觉。他恨那只在很远的地方、隔着一只铜盘指着他笑的手。

“奉孝!”他低声吐出这个名字,咬牙像咬住一块铁。铁在嘴里生锈的味道,即将化为血。

——

许都后帐,罗盘上那粒“血色流沙”的尾巴终于短了一截。黄月英合起袖口,低声:“泽成。”

郭嘉靠在枕上,闭眼养气。良久才开口,语气淡得像说一场雨,“告诉渊,鸣金,收军。让他们把钩换掉,卸弓,别让人手再抖。我不要多余的血。我要的是……明日他醒来时,腿还在抖。”

“吕布会恨。”黄月英看他。

“他恨得越清醒,后面的杀才越准。”郭嘉睁眼,眸光如冰,“今夜,他会数损失,明夜,他会猜身边的人,后夜,他会怀疑自己。十杀,杀的不是人,是他的‘兵’、‘’、‘信’、‘智’、‘勇’……一样一样卸下来。今日,卸他的‘’。”

他顿了顿,唇边掠过一点冷笑,“明日,再卸别的。”

——

暮色上来时,高顺撑着最后一块板退到硬底边缘。陷阵营点名,能应声的,不到半数。一个年轻兵蹲在泥边,手背还抖,抖得像老人。他抬头看高顺,像等一个判词。高顺只是道:“去洗泥,换绑带。夜里不许说话。吃干粮。”

“将军,干粮……”年轻兵想起昨夜的苦,喉头一缩。

“我也吃。”高顺说。他的目光穿过年轻兵的肩,看向远处高地上的吕布。吕布正与陈宫对视。陈宫的脸瘦了一圈,眼眶陷着。吕布的眼比白昼更亮,他抬手抹了一把泥,把脸上的黑从眼下抹掉。他知道陈宫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站在那柄戟的后面,像站在自己的一条影子后面。

这一天,他们从泽里杀出来了。可他们带出来的不仅是人,还有一身沉到骨缝里的泥。泥会在今晚变硬;明晚,那硬会变成疼;后晚,疼会变成一种让人睡不着的“疑”。吕布不怕疼。可他怕疑。他不承认自己怕,可疑会像风一样,从盔缝里进到他胸口。

他回身,看那片泽,像看一个活着的仇人。他终于明白了一点: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人替他量好距离;自己踩的每一脚,都有人替他算了深浅。

“奉孝……”他幽幽吐气,像吐出一个被泥裹住的名字。

风从泽上刮过去,带着湿气和铁腥。南山那边的天还残着红,像被刀舔过。鼓声在远处散了,散成一片静。静里,有人咬碎牙齿的声音。

这就是“陷阵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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