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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借死’。”郭嘉看向内吏,“他的死,不足以格军心。杀一个内吏,容易。难的是‘让所有人看见他为什么必须死,然后在他死时不生恻隐之念’。”
他转头,看屏风后的人,“请主公借我帐中一尺地,用一夜时间,布‘囚徒之案’。明日午前,营心自整。”他顿了顿,又道,“案设三问,三问皆是‘人何以为人’。诸将愿来听吗?”
“又来你的花招。”曹洪冷笑,“拿人心当戏台?”
“不是戏,是镜。”郭嘉道,“让每个人各自照自己一照。镜子不偏,不然就不叫‘镜’。”
“他要做什么?”乐进偏头低问曹仁。
曹仁摇头:“听着。”
“说你的‘囚徒之案’。”屏后那人出声。他没有阻拦,也没有催促。他把场交出去,这样的交,既是权柄的示,亦是试。
郭嘉吸了一口气,把早已在心底排好的三问缓缓吐出。
“第一问,若我执钥守库,而你执兵守门。夜里有人来以你之名借钥,是借是不给。不给,他引你的罪。给,库破你罪。你选哪个?——答不得的人,明日从勇字上去掉一撇,留下‘厶’,以示自私。答得出的人,明日酒里添一勺盐,提醒自己今日咸过了。”
“第二问,若仓中有余,你知之,你的上司不知之。有一时刻,你可于账上添一字,添则自肥,不添则亏己。你添不添?——添的人,明日去搬袋。搬一天,你就知道一字值多少力。你不添,你来帐前听鼓三更。”
“第三问,若敌据我帐中鼓点探知我动静,而你可在一刻之间变之,变则你队伍中有人走散,守旧则敌利。你变不变?——不变者,明日留守;敢变者,随曹将军出挑。”
三问落地,诸将的脸像火盆里松脂,火一时并不高,却“嚓”的一声响,告诉你这火能烧很久。
李典是第一个点头的。他不善言,善杀。他懂“问”的意义,就是把本能以外的事一条条抠出来见阳光。乐进撑着拳头,咧了咧嘴,没笑出来。
他心里把这三问换算成了三件实事,即刻能做,能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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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背影点头,“帐中留一尺地给你。内吏押在旁听。若你问成,杀。问不成,杖你二十,逐出营门。”
“谨受。”郭嘉低头。他知道这是公平。他也知道这是刀。刀要落在谁身上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刀不会落在他身上。刀会落在那内吏的脖子上。
可是,在刀落之前,他会让在座之人每一颗心经历一次最难捱的疼。疼过,再稳。
这时,帐后有人奔跑,脚步被刻意压低,仍有风。
阿照从边门掀帘而入,向典签低声:“验应。”她的眼在火光里亮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冷。她看见郭嘉时,眼角毫不经意地一动。那不是笑,是某种“认”的信号。
她把铜盆放下,手背在围裙上抹了一下。她抹掉的是冷汗。
“验已应。”典签通报。屏后那人微微一顿,像在心里给某个看不见的算盘拨了拨珠。拨出的数正合意。
“诸位。”郭嘉开口,“今夜我先在帐中立镜。镜前无名无爵,只有‘人’。愿照者请坐,不愿照者请站,不许笑别人。笑别人者,罚立一更。”
“放肆。”有个将校忍不住喝斥。可他喝完就后悔。他话里带笑,笑的是别人。他被自己的笑扎了一下。他闭了嘴。
“先问第一镜。”郭嘉转向内吏,“你叫什么。”
内吏嘴唇抖:“淖重。”
“淖重。”郭嘉把这个名字在口中滚了一下,滚出一丝“泥”味,“你偷,是因为‘怕’,还是因为‘想’?”
“我……”内吏哆嗦。
“你怕什么?”郭嘉逼问。
“怕……怕粮少,明日查账扣我月钱。”他终于说出了第一个“怕”。
“你想什么?”郭嘉又问。
“想……想趁乱补差,回头再补上去,就没人知道。”这是“想”。
郭嘉点头:“怕与想,皆人心所常有。可你把‘怕’放大,把‘想’当真。怕到看不见别人,想得看不见自己。你死,理所应当。因为你的怕与想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所有人在你手里变成了你的怕与想’。”
内吏脸色灰败。他想起了今日午后在斗门边,他伸手去摸钥匙的一刻,那一丝快意。他承认。他羞。他恨。他的恨没有目标,只在自己胸口转。他想吐。他吐不出来。
“第二镜。”郭嘉看向诸将,“谁愿意照?”
帐里静。许久,乐进把手抬了一寸:“我来。”他往前坐了一半,像一块石头往前挪。他直直地看着郭嘉,“你问。”
“夜里敌探再来,鼓点已改。他若迟疑半息,你会追吗?”
“追。”乐进几乎没想。
“追,若伤自己五人,杀敌八人,你还追吗?”
“追。”乐进眼里有火。
“追,若伤自己十五人,杀敌八人,你还追吗?”
乐进顿了一下。他拳头慢慢握紧。他看着火盆。他想到了那些面孔。他的答案,仍是两个字:“追。”
“何以?”郭嘉问。
“因为他们要来探我营,我若不追,他会以为我怕。他下次来就是大队。到那时,不是伤十五人,是伤五十人。人多,伤就轻吗?轻不了。”乐进吐出一口气,“我见过。探骑不怕死,怕‘追’。他怕你敢追。你敢,他就怕。你不敢,他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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