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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同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沈自节抓住对方一个微小的破绽,拼着硬受对方刀背在肩甲上一记重击的剧痛,手中卷刃的刀锋如同毒蛇般突进,狠狠刺入了刀疤头领肋下的甲胄缝隙!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沈自节满头满脸。
刀疤头领发出野兽般的惨嚎,踉跄後退,被一直从旁协助的崔君集挑破了喉管。
这股匈奴精锐的攻势被暂时遏制。沈自节拄着刀,剧烈地喘息着,肩胛骨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擡眼望去,城头的箭雨仍在倾泻,瓮城内的士兵和民壮用血肉之躯死死抵着涌入的敌人,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但缺口,总算暂时被堵住了!匈奴人如同撞上礁石的潮水,攻势为之一滞。
崔君集与他背靠背喘息片刻,脸上沾着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手中紧攥着一个沾满泥污的皮质箭囊,这箭囊样式普通,与一般匈奴士兵所用无异,但崔君集的手指死死扣着箭囊底部一个不起眼的暗扣。
“沈兄!”他声音急促,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沉重,“你看这个!”他用刀尖挑开暗扣,里面竟藏着一张折叠得极小的丶浸透了汗渍和点点暗红血迹的薄绢!
沈自节心头剧震,一把抓过薄绢,借着城头摇曳的火光,勉强辨认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那字迹刚劲有力,绝非匈奴人能写就!内容更是触目惊心!上面清晰地标注着云中城周边各烽燧的守备轮换时间丶鹰愁涧隐秘小道的通行暗号,甚至还有北门城防结构的几处薄弱点!
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模糊的丶但崔君集不会认错的印记——那是一个用特殊墨料绘制的丶形似凤鸟的徽记!那是东宫詹事府的秘印!
寒意,比塞外最冷的冰风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沈自节的四肢百骸。他猛地擡头,望向崔君集,对方眼中是同样的震惊与冰寒。
不需要言语,答案已昭然若揭。
这内鬼,这出卖了旬阳城数千军民性命的内鬼,其根源竟在京城,在那位一人之下丶万人之上的储君——太子殿下!
“他要的不是一座城,”崔君集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世家子弟洞悉权谋的冰冷,“他要的是整个北境的门阀兵权!以此作为筹码,震慑中原世家!”他眼中最後一丝世家子弟的矜持与置身事外的权衡彻底熄灭,只剩下被背叛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沈自节攥紧了那张薄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薄薄的绢纸几乎要被他捏碎。
那张纸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手心,更烫着他的心。他怎麽不清楚,他太清楚了,可真的身临其境,成为局中人,他只觉得愤怒。
城下的厮杀声丶垂死者的哀嚎丶兵器碰撞的刺响,仿佛都隔了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只有崔君集那句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反复刺穿他的耳膜:“他要的是整个北境的门阀兵权!以此作为筹码,震慑中原世家!”
太子的野心,竟以边关将士的累累白骨为阶石!
“证据!”沈自节猛地擡头,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张密令不够!不足以扳倒东宫!”他指着城下潮水般退去丶又在远处重新集结的匈奴大军,“单于老贼,必有更确凿的往来信物!能钉死他的东西!”
崔君集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城头,投向那片在黎明微光中如同巨大阴影般的匈奴大营。营中篝火点点,如同猛兽蛰伏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短暂却沉重如铁。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我去拿。”
“你疯了?!”沈自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那是龙潭虎xue!九死一生!”
崔君集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带着一丝世家子弟固有的孤傲和此刻近乎疯狂的决绝:“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清河崔氏,从不出懦夫。况且…”他目光扫过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残破的旗帜,想着他那麽多年都接近与讨好,一个傀儡,竟让自己的计划空亏一溃,“这血债,总得有人去讨。”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沈自节能听见,“我若回不来……沈兄,此物便是最後火种。”他将那卷浸血的薄绢塞回沈自节手中,用力按了按。
沈自节看着崔君集眼中那团燃烧的丶不顾一切的火焰,心知再劝无用。他喉头滚动,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着!”
崔君集没有回答。他迅速脱下沾满血污的锦袍,露出一身早已备好的丶与阵亡匈奴士兵无异的破烂皮袄。又从一个刚被擡下的匈奴兵尸体旁,捡起一顶沾血的毡帽,胡乱扣在头上。
最後,他抓起一把匈奴人惯用的弯刀,在脸上和身上抹了几把混着血水的污泥。做完这一切,他最後看了沈自节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托付,有诀别,也有一丝近乎悲壮的坦然。
然後,他猛地转身,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趁着城头守军注意力被远处重新集结的敌军吸引,从一处崩塌的矮墙缺口,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城下堆积的尸体和弥漫的硝烟之中。
沈自节死死盯着那片硝烟,直到那身影彻底融入黑暗。他攥着薄绢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焦虑,猛地转身,嘶声咆哮,如同受伤的孤狼:“重整防线!滚木礌石!火油准备!让这群畜生,看看我旬阳城的骨头有多硬!”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是沈自节戍边十年里最漫长丶最血腥的煎熬。匈奴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一波接一波疯狂地扑击着摇摇欲坠的旬阳城。
那道被内奸打开的裂口,成了双方反复争夺丶尸积如山的绞肉机。
沈自节如同一块礁石,死死钉在城头最危险处。他的刀换了一把又一把,身上的铠甲布满刀痕箭孔,肩头那道被狼牙棒砸出的伤处早已麻木,又被汗水丶血水反复浸透,每一次挥臂都牵扯出撕裂般的剧痛。他记不清砍倒了多少敌人,只记得脚下黏稠的血浆越来越厚,踩上去滑腻得让人心头发慌。
每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短暂的间隙里,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投向城外那片死寂的匈奴大营。
那片连绵的帐篷如同巨大的坟场,吞噬了崔君集的身影,再无半点声息。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疲惫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淹没他的意志。支撑他的,除了身後这座城和城中数万军民,只剩下手中那张浸血的薄绢,和崔君集消失在硝烟前那决然的一瞥。
第三天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刻。匈奴人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势。号角声凄厉得如同鬼哭,无数火把将城下照得亮如白昼。悍不畏死的匈奴士兵,在督战队的皮鞭和刀锋威逼下,踩着同伴的尸体,如同蚁附般疯狂攀爬着云梯,撞击着城门。
沈自节在城头来回冲杀,嘶吼声早已沙哑不堪,每一次挥刀都感觉手臂重若千钧。城防多处告急,滚木礌石耗尽,火油也已见底。士兵们疲惫到了极点,完全是靠着最後一股意志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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