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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
日本,札幌。
大雪初霁,天地间一片茫茫洁白。
郊外林间的溪流旁,空无一人,唯有杜墨踽踽独行的身影。他背着相机包,每一步都踩在厚软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此时寂静无声的天地中,这是唯一属于生机的讯息。
寒风凛冽,刮过他瘦削的双颊,他却似浑然不觉,眼神幽深,盛满了化不开的郁结。
他走到几近完全冻结的小溪边,一个画面攫住了他的目光。
一尾白鱼,前半段身体被晶莹剔透的冰层禁锢住了,後半段的尾巴,却仍顽强地露在冰层之外。那鱼尾,在寒风中虚弱却持续地拍打着,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求生的渴望,试图挣脱这冰冷的死亡。
杜墨俯视着那条鱼,看了许久许久,眼神里有着深刻的感同深受,那是一种悲悯,更是甩不脱的自怜。
他缓缓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那条鱼,将这垂死挣扎的画面定格。拍完,他默默地收起相机,转身,继续沿着林间小径往前走,背影更显落寞孤寂。
忽地,身後传来一阵清脆的敲打声,在这万籁俱寂的雪林中,突兀而执着。
杜墨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只见薄雾之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蹲在溪边,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用力地敲击着那块冻住白鱼的冰层。
他一步步走回去,脚步有些虚浮。待走近了,看清了那女孩的面容,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心脏漏跳了一拍。安允诺!竟找到了这里?
安允诺擡起头,额上渗着细细汗珠,脸颊因用力而泛着红晕,她看见杜墨,眼瞳一亮,随即又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语气却是熟稔如常:「忘了带相机出门……拜托借一下你的。」
杜墨脑中一片空白,失神地,不由自主地,将挂在胸前的相机递了过去。
安允诺接过相机,先是低头,在观景窗里看了看杜墨方才拍摄的那张照片。然後,她举起相机,对准那尾仍在冰中挣扎的鱼,迅速地按下了快门。
她将相机递还给杜墨,又立刻蹲下身子,继续用石头奋力地敲击着冰块,口中低语:「昨晚夜里降的温,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
杜墨下意识地低头看相机的观景窗。他拍的是鱼的眼睛,那双被冰层封锢的丶充满绝望与死气的眼睛。而安允诺的照片,却是鱼的整个身体,尤其是那因奋力挣扎而高高翘起的鱼尾,充满了不屈的生命张力。
「喀啦!」一声脆响,鱼周遭的冰块终于被敲碎了。安允诺小心翼翼地将那尾几乎冻僵的白鱼拨入水中。那鱼在冰冷的溪水里缓了片刻,尾巴轻轻一摆,竟奇迹般地恢复了活力,倏地一下游走了,消失在清澈的水底。
安允诺站起身,望着杜墨,笑着,那笑容,穿透了冬日的雾霾,「我们拍的照片不一样,是吧?」她的声音清亮而温柔,「生与死,其实都在刹那的间隔中。如果你的注意力不只是放在它垂死的眼睛,你会听到它用那个尾巴的挣扎,在无声的丶努力地告诉你,告诉这个世界:我,还活着。」
杜墨心头剧震,望着她,喉咙干涩:「妳……」
安允诺眼神灼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说台北人都有三毛一样流浪的血液,从来不怕向远方出发,也永远像岛上的台风一样有股韧性。我现在想要你再出发一次,把未来当做远方,把希望当做远方,把我,当做那个你最想去也等候着你的远方,好吗?」
杜墨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他们……还是告诉妳了……」
安允诺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什麽都了解了。」
「妳了解了?」杜墨喃喃自语,一时也无法分辨,对于这个到来,是期待?是抗拒?还是欣慰?他的眼神,仍是尚未恢复的难以置信。
「了解了你的生病,你的说谎,你的脆弱丶恐慌,你的不告而别……还有,」安允诺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你心里对我真正的感情。」
杜墨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底翻涌:「允诺,我……我……」
安允诺的眼眶也湿了,声音却愈发无惧:「如果你也像我了解你的那样了解我,你怎麽会忍心就这麽离我而去?」
杜墨痛苦地闭上眼,声音沙哑:「妳既然清楚我的病,当然清楚我们……注定了不能拥有别的恋人的那种未来……」
「我们会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未来!」安允诺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
「我……我甚至连一个基本的婚姻都无法承诺给妳。」杜墨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安允诺却异常冷静,她望着他,语气平静:「如果你担心的是孩子,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有百分之九十到九十五的发病原因不明,只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遗传自父母。」
杜墨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她。
「这个病,至今没有根治的方法,我……我还能有多少时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安允诺目光坚毅,毫不退缩:「患者从发病到死亡的平均生存期是三到四年,有百分之十的患者生存期超过十年。但宇宙学家史蒂芬霍金,发病後活了五十几年,对人类做出无数伟大贡献,还生了三个小孩。」
「妳……妳……」杜墨被她一连串清晰的数据和坚定的态度,震得说不出话来。
安允诺一步步走近杜墨,停在他的面前,她的眼神,像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恒星一般不渝的光芒。
杜墨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庞,心中最後的防线摇摇欲坠:「妳……妳现在看到的样子,我不晓得还能持续多久?我的肌肉会萎缩,我可能也慢慢变得无法正常说话……」
话音未落,安允诺忽然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颈项,吻住了他冰冷的唇。
那是一个深切而缠绵的吻,带着她的决心,她的爱恋,她所有的不悔与执着,融化了冬日的严寒,也融化了杜墨心中那层层叠叠的冰封。
久久,她才微微离开他的唇,凝视着他泪光闪烁的眼眸,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不晓得能多久?不晓得会变成怎样?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但,这一秒钟,我只希望你确定一件事:我这样吻你,你了解了里头的讯息吗?那是确定的,永恒不会变的,那,是我对你的爱。」
安允诺紧紧抱着他,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她在他耳边,用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杜墨,欢迎回家。从今以後,我就是你的远方,你的归宿,欢迎回家。」
他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嘴角却微微勾起。
是的,回家了。
他漂泊了太久,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个叫做安允诺的远方,是他此生唯一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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