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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沿闭上眼睛,恐惧,茫然,无措,死亡,这些在词典里会被归类为贬义词的词语如同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要把我吞噬。
我不知道我呆坐了多久,在铺天盖地的恐惧之后,我竟然也就平静了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打针吃药,大不了就去那个被描绘得很美好的地方,用几十年的时间等江辰来。
空荡荡的寂静中突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江医生的女朋友,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我张开眼睛,是刚刚被我和苏医生骗了的小护士,已经凑到了我面前,在我眼前挥着手掌,“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
我摇头说:“你找我做什么?”
她有点结巴地说:“给……给你换病房。”
“为什么要换病房?”我木然的问道。
她结巴得更厉害了,“呃……我也不知道……江医生……说换的。”
不想为难她,于是我点头说:“走吧。”
她领着我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路都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偷瞄我,我几次想问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我想我需要江辰来告诉我,我需要他来告诉我,我需要他。
我很自私,我不能像伟大的女主角那样一听到自己有什么病就找借口分手然后自己躲起来治病,我要和江辰共度一生,我需要他能和我一起面对一切,我也相信他能够和我面对一切,如果他不能够,那我就不要。
护士领着我到了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门是关着的,她也不推开,只是抬手敲了几下后就把我推倒门前,“进去啊。”
我莫名其妙的推门进去,江辰站在两张病床中间,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姿势有点像古装剧里准备向皇帝献上人头的刺客。
我站在原地不动,江辰注视着我,眼神温暖,“陈小希。”
“嗯?”我吐出一个带着哽咽的字,其实我现在只想扑进他怀里大哭。
他笑出一个深深的酒窝:“嫁给我好吗?”
我困惑地眨了一眨眼睛,悬在睫毛上的泪就滚了下来,基本上我没有料到他会求婚,因为根据我有限的常识分析,一般人不会抱着纸箱求婚,即使真有抱着纸箱求婚的,纸箱上也不会写着“一次性无菌注射器”纸箱……
面对着这样随性的求婚我半晌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倒是泪水比我激灵得多,滚滚不绝。
“都说你哭是因为我没有你求婚的。”他还是捧着那个纸箱。
我抹着眼泪问:“谁都说?”
“以苏医生为首的女权分子。”
“可是我生病了。”我说。
他皱了一下眉头,“所以呢?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先解决求婚这事。”
“如果我死掉呢?”我低头轻声地说,“生病很容易死掉的啊。”
“别乱说话!”他突然提高音量,吓得我后退了两步。
江辰长叹一声后把手里的纸箱往床上一搁,走过来立定站在我面前,然后弯腰偏头,对上我低垂的视线,“那也没有关系,我们找到了很多人一直找不到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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