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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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风暴前夕的抉择与无声的告别（第1页）

沈倦通过【心灵屏障】传来的那股带着决然与锐利的情绪波动，像一片不祥的阴云，持续笼罩在林晚照心头，即便她努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新制定的“省级联赛攻坚计划”中，那份隐约的不安依旧如影随形。他仿佛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做出了某个关乎重大、且无法回头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预感变得越来越强烈。沈倦依旧每天出现在学校，依旧与她放学同行，依旧在图书馆那个靠窗的位置。但他的沉默比以往更深，那双深邃眼眸里时常掠过沉思的光芒，偶尔看向她时，目光复杂得让她心惊，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沉重、挣扎，以及一种……近乎告别的眷恋？

他不再主动指导她的数学，甚至在她拿着问题去请教时，他的解答也显得比以往简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某种更庞大、更紧迫的事情完全占据了。

林晚照不敢问，也不能问。她只能更加拼命地学习，用一道道难题的攻克来填补内心因他那未知的抉择而产生的空洞和恐慌。她有一种清晰的预感——某种平衡即将被打破，她所熟悉的、有他稳定陪伴的日子，可能快要结束了。

这天放学，秋雨初歇，天空洗过一般湛蓝。沈倦照例接过她的书包，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亮晶晶的地面上，空气清冷而安静。

走了很长一段路，沈倦都没有开口。直到快到林晚照家小区那个熟悉的拐角，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林晚照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下意识地也停住了，抬头望向他。

沈倦转过身，面对着她。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凝重。他看着她，目光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底最深的地方，专注得让她心脏揪紧。

“林晚照。”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斟酌了千万遍。

“嗯？”林晚照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

他沉默了几秒，那双黑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这句话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时，林晚照还是感觉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心口，眼前瞬间有些黑，四肢冰凉。离开？去哪里？多久？是因为那些“家里的事”吗？那个让他崩溃、让他变得如此沉重的根源？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爆炸，但她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写满了不容置疑的眼眸，所有的问题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也问不出口。她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那双骤然蒙上水汽、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的眼睛，沈倦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抬起手，似乎想像那天晚上一样，拂开她颊边的碎，或者，将她拥入怀中。但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最终，只是极其克制地、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触碰，带着他掌心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像带着千钧重量，压得林晚照几乎站立不稳。

“联赛，”他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恳切般的嘱托，“要靠你自己了。”

这句话，比“我要离开”更让林晚照心痛。它像是一把钥匙，彻底确认了他即将缺席她人生中下一个重要战场的事实。她一直知道他的强大是他的，他的世界是她无法触及的，但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之间那无法跨越的鸿沟，以及……她对他的依赖，早已深到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眨着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和软弱。

沈倦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样子，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里，终于清晰地碎裂开一丝名为“心疼”的裂痕。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记住我教你的所有方法。”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诀别的意味，“相信你自己。你……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他说完这最后一句，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得如同浩瀚的星海，包含了太多她无法解读的情绪——有关切，有鼓励，有歉疚，有无奈，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她直到此刻才敢隐约确认的……不舍。

然后，他猛地收回了手，决绝地转过身，没有再回头，快步消失在了暮色渐沉的街道尽头。那背影，依旧挺拔，却裹挟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孤独的决绝。

林晚照僵在原地，肩膀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和力道，眼前是他离去时那快得几乎没有留恋的背影。冰冷的泪水终于冲垮了堤坝，无声地滑落脸颊。秋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真的走了。

在她最需要他指引下一个战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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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刚刚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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